其实那天晚上秦陌染就已经看得很明白了，沐归影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夜玄凌的爱意。只是，她自己并没有发觉。

有时候喜欢一个人，你看她的眼神都会发光。秦陌染知道，自己与沐归影这一世注定不能相爱。怪就怪，自己没有早些遇到她。

“来，咱们且不谈报仇之事。”秦陌染让沐归影伸出胳膊，“我来给你诊诊脉吧。”

沐归影点头，自觉地将手臂放在了桌子上。秦陌染安静地听着她的脉相，两人之间并没有再交谈。

“最近，你休息得不太好。依我看，需要喝几副安神的药才行。”其实，但从沐归影的脸上就能看出她最近越发憔悴了。突然，秦陌染抬起头看着沐归影。她，已经跟夜玄凌。

“沐姑娘，我有一件事情必须提醒你。”秦陌染干咳了两声还是说了出口，“在身体完全调理好之前，你不便跟贤王同房。”

听完，沐归影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陌染。难道，这些事情都能被诊断出来？秦陌染温柔地看着她，并没有再说话。

半晌，秦陌染温柔地笑了笑，伸出大掌扶了扶沐归影的发道：“这调皮的花瓣，总想在你的发间安家。”

和秦陌染在一起，沐归影觉得没有一丝一毫的压力。他们两个坐在屋外喝着茶，吃着红枣糕，聊着住在茅屋里的琐事。沐归影有些担心那些花花草草，没有了秦陌染的照料它们是否还安好。

“不用担心，那些花木的生命力都很旺盛。我觉得，它们就像你一样。”秦陌染有时候很心疼沐归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还能如此坚强地笑着。

“哎，很怀念你泡的洛神花茶。”沐归影望着手中的杯子，这贤王府里上等的花茶，倒不如秦陌染亲手泡制的洛神花茶好喝。

“有机会，再邀请你品尝吧。”秦陌染抬起头望着天空，“这快都傍晚了，你一直待在这里贤王该着急了。”

夜玄凌会着急？沐归影听了之后笑了。“看来你不了解夜玄凌的个性，他可不是个恋家的人。”

“是吗？”秦陌染笑了笑，将食盒收拾好递给沐归影，“早些回吧，你现在需要休息。”

沐归影接过食盒，肚子也感觉有些饿了。毕竟，早上到中午一口饭都没有吃。告别秦陌染，沐归影拎着食盒走在傍晚的庭院里。天空沾染了一些晚霞的红晕，就像是刚才沐归影听到秦陌染说“不能同房”时沐归影的脸颊。

不过与秦陌染天南地北地聊了许多，沐归影觉得心情甚是舒畅。她跳跃着走到贤王的房间，看见丫鬟和奴才们全都在门外守着。

“娘娘怎么才回来？王爷一直在寻你呢。”夜玄凌最近是怎么了？平日里都不见人影，怎么最近总是往家跑？

推开门，沐归影看见夜玄凌坐在椅子上。他的配件一如既往地放在桌子上，好像他随时都会离开。

他看见沐归影进来，没说什么继续品茶。突然，一阵不好的预感涌入沐归影的心中。这恐怕，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

沐归影见夜玄凌没说话，绕过他将食盒安置好等着丫鬟过来取了去清洗。刚刚将食盒放好，她就感觉一抹黑影挡住了她身后的光。

“方才，去了哪里？”夜玄凌的声音毫无波澜，“怎么不待在屋里休息？”

“没去哪里，出去赏赏花喝喝茶罢了。”沐归影说到，“成日待在这里，也挺闷的。”

“咚”的一声闷响，夜玄凌将拳头捶打在沐归影身后的柜子上。沐归影受到惊吓转过身来，发现夜玄凌炽热的目光正在她的脸上燃烧着。

这个男人，又是怎么了？

“我想，你不是一个人在喝茶赏花吧？”夜玄凌将沐归影禁锢在自己的双臂之中，“本王约你外出游玩，你就百般推辞。如今，却有大把时间陪那个草夫？”

沐归影早就该知道，这王府里没有什么事情能瞒过夜玄凌的眼睛。她没有说话，她也不想解释什么。

她与秦陌染，本来就什么都没有。只是，沐归影越是不说话，夜玄凌就越觉得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沐归影。”夜玄凌郑重其事地叫着面前女人的名字，“你怕不是爱上了那个男人？”

爱上？沐归影觉得可笑，夜玄凌这无边无际的脑洞也该有个限度吧？只是，沐归影看着夜玄凌的表情，突然就说到：“是又怎么样？况且秦陌染可比你温柔多了。”

怎么了？沐归影本以为夜玄凌会生气地叫嚣，或者干脆再惩罚她。没想到，她竟然从夜玄凌的眼神当中读到了一丝哀伤。夜玄凌低下了头，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空气，瞬间凝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