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老大去找大夫,老二和二牛逼就到他们昨天搭好的草窝子,准备打花脸狼,两个人趴在草窝子里就等花脸狼上钩,等了很长时间,那只花脸狼开始巡视领地了,它巡视领地的方式和大多数动物一样,就是随地大小便,现在管理者多了,除了天上的飞鸟敢随地大小便以外,别的东西都不敢了。
花脸狼丝毫没有感觉到人的枪口对着它,因为除了老虎之外,它基本上没有天敌,花脸狼慢慢的走近射程,这时老二果断开枪,由于洋炮没有膛线,准确率不高,只打断了花脸狼一只腿,花脸狼当时疼得狂叫,这时候如果二牛逼能及时开枪,花脸狼肯定会命丧枪下,可这二牛逼被花脸狼吼叫吓得趴到草窝里,一下都不敢动。
花脸狼拖着它那条断腿,来回搜索着仇人,由于洋炮射出去的硝烟还没有散尽,花脸狼很容易发现老二的藏身之处。洋炮不能连发,只能打一枪然后装药,这洋炮不是在后面,而是在枪管里,一般先装上黑火药,然后用棍捅结实,接着装上具有杀伤力的沙子,最后塞上纸,在击发器上安上火炮子,这一过程才算完成,所以老二根本来不及安装火药打第二枪。
就在这时花脸狼看见打完枪的老二格外愤怒,这时老二倒也光棍,直接站起来持枪而立,都说是仇家见面分外眼红,花脸狼一口咬掉断腿,甩到一边,一下子就窜上了,虽然这家伙平常凶狠灵活残暴,可毕竟受了伤,少了一条腿,身上还有几处被沙子击伤了,动作就有些慢。
就在花脸狼扑上来的时候,老二用力一枪托把花脸狼打倒在地,也就是那个年代的东西货真价实,木匠不会糊弄人,如果放到现在这么大的劲,枪早就散架了。本以为这一枪托,花脸狼会完蛋,没想到花脸狼晃晃悠悠的又起来了,直接又扑向老二,这一下也没赚到便宜,就这样老二一边拼命喊这“哥哥快打狼……”,一边用枪托和花脸狼拼命,而那个二牛逼一直躲在窝子里发抖。
哥哥由于担心弟弟,肚子一好就上山来找弟弟,老远的发现一个人和一只花脸狼在打架,人和花脸狼都快累的不行了,人只是在那里机械的挥动着手里的洋炮,而那只花脸狼也是精疲力尽,每一次倒地之后,有重新站起来拼命。
等近了哥哥大吃一惊,那个人原来就是弟弟,由于人和花脸狼隔得太近没办法开枪,哥哥急中生智朝天开了一枪,那只花脸狼一听见枪声,精神一震,直接站起身,几下子就窜到林子里没影了。哥哥急忙跑过去,发现弟弟已经神志不清了,在那里机械的挥动着枪,嘴里嘶哑的喊着“哥来哥来快打狼,哥来哥来快打狼。”
哥哥连忙制止住弟弟,就去看二牛逼,一见这东西正趴在草窝子里瑟瑟发抖,而面前的那个洋炮根本就没有击发。
打那以后只要不是亲兄弟两个人,绝对不去打花脸狼,二牛逼的话没有人再相信了,弟弟回来以后精神吓得已经不正常了,整天扛着一个玉蜀黍秸,只要看见比猫大一点的东西,就赶紧挥动玉蜀黍秸,嘴里喊着“哥来哥来,来打狼。”
上面是说这花脸狼厉害,现在我父亲孤身一人,赤手空拳的这么能打得过那只花脸狼哪?不过现在父亲也不算是赤手空拳,手里好歹也有一个武器,父亲紧紧的握住手中的武器“粪吧……”,弯着身子,走在墙坝跟,一点点的往前蹭,而那只花脸狼好像吃饱了不该行食,根本就没有理我父亲。
行食这是我们农村老人们的说法,一般像狼虎这一类的猛兽,不饿是不轻易招惹人类的,只有饿极了,到处找食物的时候才吃人,行食也可以理解为到处行走着找食吃。我父亲胆战心惊的走过去,一阵冷风冻的打了个寒战,这才发现一身冷汗,当时父亲还想着看着东西能取暖,不然怎么会一身冷汗哪?
很长时间我不知道花脸狼到底是什么东西,因为老人们把花脸狼说的太神奇,我们小的时候已经没有了狼虫虎豹这些东西,直到有了电视,父亲指着电视上的金钱豹,说:“当时就是遇到的这个东西,这个东西就是花脸狼。”
金钱豹的体能极强,视觉和嗅觉灵敏异常,性情机警,既会游泳,又善于爬树,成为食性广泛、胆大凶猛的食肉类。善于跳跃和攀爬,一般单独居住,夜间或凌晨。傍晚出没。常在林中往返游荡,生性凶猛,但一般不伤人。
过现在山上除了野鸡和野兔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了,由于除草剂的滥用,昆虫之类的,除了苍蝇家族鼎盛之外,差不多都绝迹了,以前那些好吃的蚂蚱只能出现在记忆中,卖来的那些养殖货根本就没有当初的味道。不说这些了,每当回忆起这些我都很难受。
父亲顺着这条河的墙坝子就到了这条鬼街,这条街其实以前是不得了的一条街,驸马住的府邸,不过经过了朝代更替,战争的洗礼,辉煌早已经不在,只剩下残垣断壁,以后陆续的有几个大家族看中了这里地方,但最后都没有逃脱到兴衰败亡的规律,也不知道今天是这么回事,平时野狗嚣张的场所,一个狗都没有,整条街在月光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神秘,整条街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