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说:“哥,我们刚才来过这里,你看看那个矮墙坝,我记得很清楚,我们就是在矮墙坝的这颗松树上打的那只野狸子。”
我说:“不对呀,我们对这片山林很熟悉,几乎闭着眼睛都能走出去,我记得我们一直朝东走的,现在怎么又回到这里了?我们是不是光顾着拉呱,走错了路,拐了弯到这里了?”
二牛说:“哥、这事我也觉得奇怪,按说我们就是拉着呱,也不会走错路的,这是怎么回事?”
我说:“一定是我们光顾着拉呱走错路了,这回我们一定要看准路再走,我们又不是头一次来,这一片咱们从小就一片山林里混,要是走不出去,我们几个就丢人了。”
我说完照准东面的赶牛路就走,二牛和狗蛋从来都是以我为主心骨,这回我看好了,就是这条路,我们小时候在这树林里不知来过多少次。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心思找斑鸠了,只是一心的想回家,我越走越觉的不对劲,这条路我记得没有多长,这么一直走不到头。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招了鬼领路。这时二牛说:“哥我们今天有麻烦了,你看看前面那个是什么?”
我一看当时心就凉透了,这里还是我们刚才打野狸子的地方,这回没有错,我一直是照着赶牛路那个方向走的,怎么就出不去哪?我心里一阵发凉,可是不能呆在这里,现在主要的是稳住军心,于是我就对二牛和狗蛋说:“我们刚才肯定又走错了,这回我们边走路边弄上记号,这样我们一看后面的记号,就知道有没有往会走了。”
于是我用手电在前面照着路,二牛在后面用小石头弄上记号,我们就这样慢慢的往前走,走着走着忽然山间起了浓雾,要说我们这里山间起浓雾是个稀罕事,因为我们这里的山林下面是贫瘠的砂石。别说是这个干燥的秋季,就是在夏天的雨季也不会存水的,最近天气旱更不会起雾,可是这个雾起的太突然了,一下子就弥漫开来,这个时候我们手电筒的光柱,根本刺穿不透浓浓的雾气,点灯的光柱照在浓雾上,散发出诡异的光芒。
我心中暗想真倒霉,怎么什么倒霉的事情都让我遇上了,这个野狸子精虽然传说很灵异,但周围的人没有几个能遇到的,可这事偏偏叫我遇到,不就是为了弄几个斑鸠吃吗?今天弄不好就得把小命搭上。雾气很大,几乎对面望不见人,二牛说:”哥我看着这雾来的邪乎。”
狗蛋也说:“是呀,哥你说是不是那个野狸子精惹的祸?”
我对着二牛和狗蛋说:“不管谁惹的祸,我们今天都得赶快的出去,我们这里的山林不大,只要不往西走,往哪里走都能走出这片山林。”
俗话说肝脏肠子心为主,我现在是二牛和狗蛋的主心骨,我不能露出害怕来,我咬着牙说:“走,我们一直朝东面走,我就不信走不出去。”
有了我这句话,二牛和狗蛋的胆子也大起来,两个人就跟在我后面走,我们三个人就这样埋着头往前走,有人说你们三个真傻,仰着脸走路都走不出去,干嘛要埋着头走路?其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那场雾气太大了,对面都望不见人。山上满是荆棘和乱石,不照着脚底下,就会被石头绊倒摔跟头,所以我们只好用手电筒照着脚底下,慢慢的往前走,到了这个时候手电筒也只能照到脚底下了。
不知道走了是那时候,反正我觉得走了很长的时间,这时二牛一屁股坐在石头上,在那里嚷着:“哥我记得我们这里的山林没有那么大,按说我们早就该出不去了,可是到现在我们还没有到山边,我们到底能不能走出去?”
二牛也说:“是呀,哥、我记得我们进山林没有多远,按说只要奔着一个方向,应该能走出去,可是我觉得怎么越走越深?”
我说:“这个我也不知道,我们还是快走吧,这里不是什么久留之地。”
这时狗蛋忽然指着前方说:“哥、你看那里有灯光,我们好像到了看山老头的小屋了。”
我顺着狗蛋手指的方向看,只见雾中隐隐约约的看着有光亮透出来,不过这个光亮在浓雾中显得特别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