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他这口吻,仿佛遗憾她醒得太快。小丫头恍惚的时候,最是好欺。
“几时了?”她方才醒来,便察觉他不老实的举动。嗔眼瞪他,拍开他作乱的大手。微微抬起头,搬开他垫在她脖子底下的手臂。
她刚一动作,他便低哼。她斜他一眼,小眼神儿一撩:胳膊压麻了,也不知自个儿抽出来。
柔柔放下他手臂,自然垂在身侧,她两手握上去,很是贤惠,替他又揉又捏。
他揽她睡觉,被她压麻手臂,不是头一遭。她体贴替他舒活筋骨,却见他依旧淡淡拢着眉,那神情,好似并不见舒缓?
“摁得不舒服?”她侧躺着,心下不解。
不该呀,他本是习武之人,便是气血一时不通畅,凭他的底子,她的手艺,片刻便能好转。
“只余小半时辰,便得起身。”他答非所问,深深看她一眼,这才抓了她小手,径直往身下探。“阿瑗会错意。不舒坦的,乃是此处。”
春英进门的时候,便见世子妃并腿儿坐在牙床上,低头系中衣的系带。世子爷已披上外袍,见她进屋,吩咐她伺候好世子妃,之后踱步去了外间。
春英瞅着姑娘酡红的面颊,嗅着屋里还未散去的情味儿,面上也是发烫。拧了热巾子给姑娘擦身,春英想了想,将今早拿了木匣子交予国公夫人验看喜帕这事儿,老老实实,细细回禀。
“匣子里装的是何物,奴婢也不知。匣子是关夫人跟前丫鬟,趁夜送到奴婢屋里,并嘱咐奴婢,今早全听公孙先生吩咐办事儿。奴婢来不及与您递信儿,便自个儿拿了主意听命办事。想是关夫人总不能害您。”
她点一点头,心里也是没底。先前她还焦虑,验身这关可怎么办好。他如了愿,吻她的眉眼,很是笃定,叫她安心。
“之后呢?”她提着心追问。太太那晚也没说,这验身过后,给不给个回信儿的。
春英摇头,执着梳篦,替姑娘通头发。“哪里还有之后?来人取了匣子,公孙先生便使唤奴婢回来当差。”
等到春英服侍完,到外间帮着摆饭。那人进来瞧她是否收拾妥当。她勾了他袖袍,仰头,支支吾吾问他,“匣子里面……”
他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小丫头挽了妇人髻,简单梳妆一番,娇俏中带了淡淡的华贵。嫩而不涩,艳而不妖。半敛半放,气度尤甚。
他携她起身,附耳低语,如实相告。
她听得瞠目结舌,被他扶着后腰,僵着腿儿,慢慢往外挪。
“您也不怕母亲怪罪?”
她自个儿都没意识到,改口唤国公夫人做母亲,改得如此顺溜。他眼里闪过抹幽光,心头温软。
“今时不同往日。上梁不正下梁歪。有那位开了前例,何惧之有?”他眼波往宫里那方向瞄,话里的“那位”,身份已然呼之欲出。
新进门的世子妃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惊得说不出话。原来,彼时还是太子的怀王,还有这么一出风流韵事?
难怪了。君王如此,底下做臣子的,哪个会逮了他把柄,四处宣扬,不要命一般,去触这个霉头?
她倚着他臂弯,忽而有些明白,为何文王在位时,他坚持不肯动她。太子登基不久,他便一反常态,一副难受得不得了的样子,好像她真要将他给憋坏了。
“这便是上行下效?”她磨牙,小手隔着衣裳,拧他的腰肉。“您那会儿是真憋不住了?”她觉得自个儿又中了他设计。
身旁之人目不斜视,清俊的面孔上,无比端方。仿若未闻般,挑帘子,扶她落座。“正好还有道汤,拣了这空当与你说说府上情形。待会儿阿瑗也好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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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修改改,又写成肥章了。晕……这段时候沾衣都有课,更新很可能不稳定。估计今天又写不完。十点前没更,亲们就别等了,欠下的章节,我会尽快补上。
关于字数,解释一下。规定是更新的章节,如果都是2000一章,字数只准多不准少。这就是为什么即便只差几百字,沾衣也不能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