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明显的拒绝之意，让末僵白了脸，神色变换间连忙去看自己的主人，轻声唤道：“小姐……”

禾月被他这么一提醒，总算回过神来，立刻苍白着脸上前，毫无矜持形象的一把拉住了古乘七的胳膊，柔弱的声音带着哀求：“古夫人，请留步，小月并未嫌您多言，只是、只是我自己脑子不太好使，一激动就容易发怔。”

古乘七看向抓着胳膊的那只手，同样的白皙，但肌肤却像放久了面包一般没有油性，不说病入膏盲也差不多了。

“古夫人，您是巫士吧？小月实不相瞒，我这病很多年了，到如今也没有治好。唉……”禾月满面忧伤，见古乘七淡漠的神情，刚刚升起的希望又化作了一声叹息。

听到她的叹息，古乘七心间微微一软，搭手握上她的手腕，静静的近距离凝视着禾月，过了片刻，收手道：“禾姑娘，我冒昧的问一句，令慈尚在？”

“令慈？是什么？”禾月愣了愣，感觉古乘七好修养，说话都这么好听，怪不得能成为巫士，想必是出自某个大家族里的嫡系血脉吧。

“呃……就是你的生母。”古乘七同样一愣，随即换了个问法。

禾月轻轻摇了摇头，神色间有些茫然，淡淡的道：“我从来没见过阿娘，别人都说是我的不详害死了阿娘……”

古乘七了然的点点头，轻轻握了握她的手，道：“你娘不是被你害的，是中了毒而已，所以，你也中毒了，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古乘七心里是很想安慰她一下的，可是一出口倒像是唆使着人家去报仇雪恨似的。当然，这也是因为她觉得禾月的寒毒来自养胎时期，绝对不会是平白无故受寒，指不定是遭了虐待或者什么的，不然一个孕妇怎么会那么容易生个孩子就没命了。

不过，再想想这个世界的医疗条件和生活环境，还真的是对孕妇各种不利，死亡的可能性想来是增加了很多。

“啊？！”禾月失声惊叫，“中毒？怎么会是中毒？不是病么？我、我、我、他们都说我已经没的救了，顶多再有一年就可以跟我阿娘团聚了……”

禾月难以置信的看着古乘七，苍白的嘴唇颤抖的快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她知道自己的情况，但却不清楚竟会是这样的实情。

禾月抽回颤抖的双手，竟难以自控的捂脸啜泣起来，在月华石的映照下，晶莹的泪水顺着她的指缝滑向手臂，无言的悲痛悄悄蔓延，整个黑夜都只剩了她隐忍过度的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