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误会,解释清楚就是了,没必要这样,你们起来吧——起来,都起来吧!”待警员们站起来后,许岩才问:“熊谷队长,今晚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熊谷敬修再次深深鞠躬,然后才用英文回答:“许一佐,我们SAT接到搜查本部的指令,称中国料理馆门口对面的监视摄像头里发现了六町区重案的嫌犯,他进入饭店里。因为我们已将店内的市民都疏散出来了,突然看到店里还有人存在,再加上许一佐您说的也是中文,在下就莽撞了,以为您就是那凶犯,冒犯了您。。。”
熊谷敬修的英文不怎么好,许岩的英文却也是半吊子,俩人一边说一边指手画脚地比划着,足足沟通了四五分钟,许岩才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
许岩饶有兴趣:“你们能确定吗?贺德强真的就在饭馆里吗?”
“呐呢?许一佐,请问,您说的贺德强。。。他是谁啊?”
许岩这才意识到,RB警方还不清楚贺德强的身份和姓名:“就是你们所说的那位六町目的杀人凶犯。”
熊谷警官诧异地望了许岩一眼,他说道:“那凶犯是叫贺德强吗?对策本部到现在还不能确定凶犯的身份——请问许一佐,这是中国军的情报吗?”
“不是。”许岩不想透露太多,他把问题再重复了一遍:“能确定凶犯就在饭店里面吗?”
“嗨依!搜查本部确实是这么跟我们下达指令的。。。”明显是在讨好许岩,熊谷敬修从身上拿出了手机,他点开了一个视频:“许一佐,请您看,这是我们赶来的路上,搜查本部发给我们的监控录像,让我们熟悉嫌犯用的。。。搜查本部一直通过附近的摄像头监控着饭店,但并没有发现凶犯离开。所以,搜查本部认为,他应该还躲藏在料理店内。”
许岩拿过了手机,点开视频看着:监控视频角度不是很好,只能模糊地看清楚人影。好在进料理店门口时,贺德强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下身后的街道,有了这个转身的瞬间,摄像头才把他的身形和相貌给拍得清楚。
贺德强依然穿着那身黄红交织的官袍,不过他在已经裹了一件浅色的大风衣当外套,他也不戴那顶黑纱官帽了,本来束得整整齐齐的头发也散开来了,遮住了他半边脸。
贺德强这一身打扮虽然很怪异,不过东京本来就是时尚潮流之都,各种奇装异服的层出不穷,他这身打扮有点像街头的流浪汉,又有点像落魄的前卫艺术家,倒也不至于太突兀。
“确实是他。”许岩把手机递回给熊谷敬修,他说:“不过,摄像头没拍到他离开,这并不说明他一定还在店里。他要离开的话,不一定需要走门口,他应该是已经离开了。这一趟,恐怕你们是要白跑了。”
说着,许岩对熊谷敬修点点头:“熊谷警官,你们还有正经事要忙,就不必在这边陪我了。”
虽然许岩下了委婉的逐客令,但熊谷敬修却不愿就此退下——对于六町目凶犯案件,为了避免民众恐慌,警方对外公布只有数十平民和个位数的警官殉职,但熊谷敬修这个内部人却是清楚,实际上,被凶犯杀害的警员已经超过百人了,而被害的市民则早就超过千人了。
现在,警视厅的搜查本部甚至连凶犯的身份和能力都没搞清楚!
既然中国军的许一佐知道凶犯的真名,很显然,他是知道不少内情的,熊谷敬修又怎能放过这个线索?
他深深鞠躬,哀求道:“许一佐,六町目嫌犯非常凶残,已造成东京大批无辜市民死难,我们虽然竭尽全力地追捕,也有很多警员为此英勇殉职的,但至今毫无效果。
嫌犯到底是什么身份来历?他为何如此残暴,滥杀无辜?我们要怎么样才能对付他?搜查进行至今,对这些问题,我们依然毫无头绪。
看在中日友谊的份上,也为了千万东京市民的安危,请您给我们一些指点吧!拜托了!”
听着熊谷敬修的哀求,许岩也只能苦笑了——难道我能告诉你,贺德强这家伙是来自明朝的锦衣卫和邪修,他这样疯狂地杀人,是为了修炼他的邪恶功法,增进他的修为?
如果我这么说,你会相信么?
好吧,就算你们相信了,但就凭你们的本事——看着警察们手上的自动步枪,许岩叹了口气,他摇着头说:“熊谷警官,你要我指点,但我告诉你们的话,你们未必肯相信,更恐怕做不到啊!”
熊谷警官表情十分坚定:“许一佐,您是曾经拯救过我们RB国的英雄,见识过人,我们一向十分敬佩的。您的金玉良言,我们怎会不重视呢?请您务必赐教!”
“这样的话,我就说了。”许岩微微沉吟,他叹道:“熊谷警官,我的劝告就是:请放弃吧,贺德强不是你们RB警方能对付的敌人。今天幸好,你们碰到的人是我,倘若你们碰到的人是他,那你们全部人,都会白白丧命。”
熊谷敬修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他喊道:“许一佐,这怎么可能呢?”
许岩心平气静地说道:“为何不可能呢?既然你们的步枪杀不了我,那也同样杀不了贺德强。”
“许一佐,那凶犯,他怎能与您相比呢?您可是整个中国军的第一强者,银座怪兽那么厉害的怪物都被您消灭了!那凶犯不过是个心理变态的疯子罢了,他怎能与您相提并论呢!”
许岩笑笑,心想贺德强虽然是人类,但他恐怕比吸血魔还要强大得多。他也懒得解释了,只是简单地说:“熊谷队长,我的这番话,你可以向你的上级报告:无论在哪里,一旦发现了他的踪迹,不要犹豫,立即动用高精准的制导导弹来消灭他!
要想消灭贺德强,只有这个办法了。不要再派普通警察和士兵去抓他了,否则的话,去多少人都是送死。”
听许岩这么说,在场的警员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该说的劝告已经说了,许岩也懒得再跟他们啰嗦,他正待离开,却是突然想起一件事,他问熊谷敬修道:“对了,熊谷警官,你们抵达中华料理店的时候,大概是几点钟的事?”
“大概是八点五十分左右的事了。许一佐,有什么问题吗?”
许岩微微蹙眉,脸色有点阴沉:警察是八点五十分抵达饭店的,在警察抵达饭店之前,南宫熏子就前去洗漱间了。
现在,已经是九点十五分了,也就是说,南宫熏子起码已离开半个小时了。这太反常了,以南宫熏子那温柔守礼的性格,她不可能一声不吭地抛下自己近半个小时,连个招呼都不打。
会不会是她听到警报,自己下楼出去疏散了?可是,她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电话呢?
许岩摸出了手机,拨打南宫熏子的电话。第一次拨打时,电话响了好久,但却无人接听。然后,许岩又拨了第二次电话,电话响了四五遍铃声之后,终于被接听了。
“许桑。。。”
听出是南宫熏子的声音,许岩问道:“南宫小姐,你好!你还在饭店里吗?”
“许桑,我遇到了您的一位朋友,他把我带出来了。。。”南宫熏子的声音微带颤音:“许桑,我现在已不在饭店里了。我已经在街上了。”
“我的朋友?”许岩心头陡然升起不祥的预感,他沉声道:“他是谁?”
有人拿过了话筒,一个沙哑低沉的男子声音从话筒里传了过来,语气很平静:“某是贺德强。许先生,某不知是该称你为圣天御剑门的许道友呢,还是中国军的许上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