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夏流萤启程上京。
船行两三日,在上岸改行陆路的前一晚,夏流萤被劫。
夏织造得到消息后。勃然大怒,派人报官,又多方查证,然女儿如石沉大海。别说消息,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他想也不想,便认定此事乃郭家所为。
出手的,定是沈家人手!
他含恨道:“既如此,就别怪老夫下狠手了!”
清哑听说后,悄问郭大贵。此事可是沈寒秋所为。
郭大贵摇头,说沈寒秋还反复询问他呢。
清哑本来怀疑三哥,但看他那样子,又不像有隐瞒,他不善隐瞒,因此满心疑惑,不知何人劫走了夏流萤。隐隐猜测,也许是方初或者韩希夷。但随即又否定,那二人可不是冲动之辈。
思来想去不得要领,只好暂时丢开。
※
湖州府大牢。
在梅雨季节来临之际,牢中阴暗潮湿,气味浓重。一包头媳妇小心搀着冬儿,缓步走在通道内。冬儿抱着孩子。许是被牢里刺鼻的气味熏得不舒坦,新生婴儿咿咿呀呀发出猫儿似的叫唤。
这稚嫩的声音在牢中显得很突兀、很清晰。
通道前方的栅栏内乱草堆中,一团不明物事抖动了下。
跟着,乱草被扒开,那物事钻了出来。
原来是个人!
刘虎双手抓着木栅栏,看着那渐渐走近的熟悉身形,激动得眼睛都红了,喃喃道:“冬儿!是冬儿来了!”
冬儿也看见了形容狼狈的丈夫。
纵然恨他糊涂,这一刻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虎子哥!”她哭了。
“你来做什么?”
刘虎先是目光热烈地看着她,张口要叫“冬儿”;接着似乎想起什么,放下脸,没好声气地叱喝她。
“我来看你,把儿子也带来了。还带了些吃的来。”冬儿好像没看见他摆脸色一样,回身对扶她来的媳妇道,“把篮子给我。”
那媳妇低着头,上前将个篮子放在冬儿身边,也没看刘虎,就又退到一边的阴影中去了,想是让他夫妻单独说话儿。
刘虎以为是服侍冬儿的,也没在意。
以冬儿现在的能力,买个丫鬟仆妇也容易。
冬儿蹲在地上,一手抱儿子,一手从篮子里往外拿东西。
刘虎想不看,又忍不住斜着眼睛看。
冬儿带的有衣服、有吃食,一样样都从栅栏缝中送进去。
刘虎想把东西扔出来,可是下不去手,也舍不得。
冬儿把东西都递进去后,又将手中孩子往前送,示意刘虎看,口中道:“虎子哥,你来看看,看咱儿子。长大了不少呢。娘说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还没起名儿,等你回去给起一个。”
刘虎瞅向那娃儿。
孩子很小,粉红嫩嫩的,是不是像他小时候他不清楚,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小时候长什么样,但他看得很清楚:孩子眉眼像冬儿,秀气的很,这会儿正蹙着小眉头,好像有些不耐烦,跟冬儿撒小性时一个模样,爱死人了!
他心中涌动不明情绪,不知该说什么。
因问道:“娘呢?她怎么不来?”
冬儿道:“娘她……生病了。就没来。”
事实是,刘母被儿子气病了。
她一直跟大儿子过,对小儿子家事不清楚,也没能力管。但眼见小儿子家要败了,她揪心之下又担心他,就病倒了。
刘虎心里一震,有些愧疚。
******
还有一更,要过凌晨了,朋友们明早起来看吧。所以,我先对你们说一声“早上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