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鼎一凛,道:“是你的同伴,是妖修?”
倘若是妖修,那倒是可以解释为什么用笼子,不过那笼子也太小了,比装鹦鹉的鸟笼子还小,恐怕装不下一只狐狸。莫非是刚出生的幼狐?
白希圣道:“谈不上伙伴。只是在那个年代同为妖修,彼此有些交集。说起来不是同道,当年也有些龃龉。不过这么多年了,乍逢当年旧人,难免感慨。那当然也不是他,或许是他一位后人。你去救那孩子出来,我自有重谢。”
江鼎道:“说什么重谢?既是你的事,理当尽责。”说罢身子一晃,已经跟了上去。
甄行燧坐在马车里,心情十分愉悦。为了这个局,他祖父布置了数月,他自己也跑前跑后,忙了月余,今日万事俱备,明日终于要行事,也有些如释重负了。
手指抚摸了一下笼子上的轻纱,他略起了心思,暗道:不知这里面的东西是什么模样?我先瞧一瞧?虽然听说此物危险,多看易受伤害,但只看一眼,料也无妨吧?
想到这里,他伸出一根手指,去挑笼子上的纱罩,凑过一只眼看去。
隐隐约约的,他看到了一条尾巴。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一道寒光从窗外穿来。
甄行燧大叫一声,往旁边躲避,却已经玩了,剑光已经到了眼前。
眼见剑光扑面,甄行燧一阵眩晕,扑通一声,向后倒去。一人收剑,将他和笼子一起提出车外,正是江鼎。
随意的将甄行燧扔在地上,江鼎也不管他。刚刚他并没有用剑伤害甄行燧,只用剑光压迫他的神经,让他昏了过去。这其中剑气的拿捏巧妙异常,一般剑修对着普通人都绝难做到,何况是对自己修为相仿的对手。
放开甄行燧,江鼎将笼子放下,伸手挑起纱罩。
轻纱落下,露出笼中物来。
出乎意料,那是条雪白的小蛇,也不过手指粗细,半臂长短,盘在笼子当中,不住的吐信。
江鼎和它目光一对,发觉那双蛇目中光芒特异,多看了一眼,便觉得头脑一昏,全身都虚飘飘的。
不过那也只是一瞬,在环境中熬了多年,他魂魄何等坚固,霎时间,便清醒过来。伸手在笼子上一拍,道:“你怎么不分好歹?”
白希圣在后面现形出来,道:“他太小了。不懂得分敌友,且是给吓怕了。”
江鼎看了一眼笼子,那笼子是金丝编织,上面贴满了禁锢的符箓。若非如此,恐怕这条特异的小蛇也没那么容易被关住。
白希圣在笼子前蹲下,道:“果然是羽蛇族。早在万年之前,那族类就凋零的厉害,我还道过不多久就灭绝了。没想到居然延续到了现在。”
江鼎仔细看时,果然见小蛇头侧,有白色的绒毛,似乎是羽毛,只是因为稀薄,不容易看清,道:“我没听过这个种族。”
白希圣道:“没听过也是寻常。这本不是天生的灵兽,而是其他的妖族变异出来的。因为变异,所以血脉不稳定,常常以潜力的方式在血脉中栖息,表现为普通蛇类。隔了几代乃至几十代,突然在某个后代身体上觉醒。这小子是个幸运儿。羽蛇血脉虽然是后天,但威力无比,不逊于许多天生的灵脉。我就曾见过一个羽蛇大妖,实力当真不错,就连我……当年的我也要另眼相看。”
江鼎听他的语气,有些不尽不实,恐怕当年那位大妖,可不只是另眼相看那么简单,也不揭穿他,只皱眉道:“既然如此,甄行燧他们要这条小蛇做什么?是要把它驯为灵兽么?”
白希圣不屑道:“驯为灵兽?他们也配。羽蛇的潜力何等巨大,纵然元婴修士都垂涎,哪轮到这些货色?他们怕是连羽蛇都没听过,根本不可能专门寻找。估计就是误打误撞罢了。”他沉吟道,“听他们的口气,似乎这小家伙身份特殊,关系到一个‘老货’,又和他们明天进行的阴谋有关。”
江鼎也皱眉思索,突然心中一动,道:“我好像有些知道了。”
白希圣道:“什么你就知道了?”他也在暗暗思索,始终没有线索,江鼎竟抢先他一步,令一向自负的他颇感不爽。
江鼎伸手在甄行燧身上翻找,果然找到了一张信笺,又打开看了,神色越发凝重,道:“果然是一个阴谋。”
白希圣道:“阴谋?和你有关系么?”
江鼎合上信笺,道:“有。”
正在这时,只见天空一亮,青色的剑光横穿天际,往这边飞来。虽然还在天上,凌厉之气扑面而来,将方圆百丈罩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