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龙子立刻转回头,他是怕了这些出身名门眼高于顶的小祖宗了。
他不想惹事,不代表别人也不想,神色倨傲的名门子弟,也有人不怕,因为那人也是一样。
郑琮琪感到一道凌厉目光射来,还带着一丝威压,登时大怒。以目光压人,是修士常用的威吓手段,只是还没人对他用过。在门派不必说了,他虽修为不高,师承却高,纵然是前辈也无人欺他,出来之后也是他欺旁人为主。倘若用目光扫他的是金丹大修,那还罢了,同样是筑基,凭什么无礼?
想到这里,郑琮琪也是目光横扫,扫之前,还翻了个白眼,不屑之意,只有更胜。
“哼——”
“哼!”
两声冷哼同时响起,盛气凌人之意是一个模子里抠出来的。
晋龙子看着两人你飞我一眼我飞你一眼,你哼一声我哼一声,又觉得尴尬又觉得棘手,暗道:今日两个祖宗凑一起,也真是晦气。
这时,青屿山另一个青年略一侧身,拉了一下那倨傲青年,道:“仇师兄,大事为重。”
那仇师兄正在爆发边缘,被那青年提醒一声,放松下来,道:“罢了。看在你的面子上,不与旁人计较。”
另外的青年拱手道:“多些师兄海涵。”又对晋龙子等笑道:“在下青屿山罗云从,见过几位道友。”
晋龙子等连忙还礼,心中都对这青年抱有好感。郑琮琪多看了他一眼,微微摇头,道:“可惜了,一个心性不行,一个实力不行,终究不圆满。”
罗云从的笑容一下子僵硬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又拱了拱手,转过头去不再看这边。晋龙子只觉得脸颊发烧,虽然郑琮琪和他非亲非故,但毕竟同路,这么说话大家一起尴尬,偏偏这位还叫人奈何不得,只好假装无事,混过这一段了。
好在马上有吸引目光的事情来了。
只听金钟三响,满场肃静。从后面转出两列道士,分列两边。紧接着正主迈步而出,一身礼服,峨冠博带,正是地玉道人。比起当初他的蛮横,此时他神色从容淡然,倒真是东道主模样。
只是他坐在主位下手,并非居中正坐,正位空了出来,显然给其他大人物留的。他下手还有几人,其中一个就是在下院和郑琮琪动手的那个闫昶。
那闫昶看到郑琮琪,目光一盛,有情绪在其中翻滚。郑琮琪不屑一笑,自然毫不畏惧的和他对视。
“又来一遍?”晋龙子暗自头疼。
好在这一次对视更短,闫昶主动撤回了视线。因为地玉道人先站了起来。
地玉道人举起桌上酒杯,道:“诸位宾朋来访,贫道深感荣幸。先敬各位一杯。”他让了一圈,当先饮了,众修士也饮了一杯。
晋龙子一边喝酒,一边观察来客的情况,后面地玉道人种种寒暄客套言语便没听进去。
等他观察完了,心中有数,便听地玉道人接着道:“能来此地,绝不会后悔,我擎天观的友谊固然万金不换,这斗法第一的彩头,也是举世难逢。拿上来——”
就见八个弟子从后面抬出一个又长又高的大箱子,放在正中,连桌子都挡住了。
郑琮琪好奇道:“什么东西这么宝贝?跟抬棺材似地。”
晋龙子忽略他的言语,往上看去。只见箱子盖凭空升起,光华漫天。
郑琮琪霍然站起,失声道:“好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