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罗云从在下面看着,暗暗称奇。早知道那符箓必有古怪,没想到竟有如此力量,本身蕴含的灵气只是一般,但反震之力极强,越受到攻击,越能反而震荡对方。
像这样的符箓,要想不受伤害,要么就别碰,一定要碰,便要用巧劲儿,不撞在符箓的反射路线上,方能另辟蹊径,侧面攻破。
当然,还有一种,就是真正的强攻,强到超出符箓的反震极限,也能强行打下来,只是这符箓的上限在哪里,现在他还看不出来,还需要更多的先行者或者说炮灰上去,一点点把底线试出来。
“下一个……”台上地玉道人大声道。
短时间的冷场之后,终究还是有人上去,毕竟奖品的诱惑可是不小。罗云从专注的看着台上,直到有人走过来。
仇双成的身形施施然走进来,依旧回到罗云从旁边,罗云从顺口道:“师兄……”
说了两个字,他目光一斜,正好和仇双成的目光对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下,罗云从怔住了,道:“你……”
仇双成眼睛眨了眨,这是原本那位青屿山大弟子绝不会做的轻松表情。
罗云从嘴角略一抽搐,勉强算是笑了笑,道:“你怎么来了?”
那“仇双成”道:“我不能来么?”
罗云从要说什么,看到旁边老欧阳看了过来,只得摇手道:“先坐下。”
“仇双成”道:“我本来就要坐下的。”坐回位置,悠闲地品了口茶。
罗云从此时也镇定下来,也端起茶杯,一面品茶,一面低声道:“你是为了看戏,还是为了……”
“仇双成”目光往台上看,盯住的正是那独孤宝剑,道:“那真是一把好剑。”
罗云从道:“果然,你也有兴趣。”
“仇双成”道:“你也有兴趣?哦,是我问的差了,怎么可能没兴趣呢?”
罗云从道:“既然同有兴趣,我便不能相让了。”
“仇双成”笑道:“这个自然。谁想要就凭本事取。技压全场,自然夺得宝剑。”
罗云从目光在全场扫过,最后落在地玉道人面上,轻声道:“只是技压全场就够了么?”
“仇双成”道:“既然是全场,自然包括所有人在内。”这时,便觉一道充满挑衅之意的目光射过来,有所触动,侧头一看,就见旁边坐的一个神态骄傲的少年正白眼相加。
罗云从也看见了,道:“你注意了,刚刚你和他有些不对付,虽然谈不上仇恨,一会儿他可能要挤兑你。”
“仇双成”点头,道:“是这小子啊,我知道了。”神色轻描淡写,显然并不在意,反而压低了声音,道:“刚刚你说,剑上有特殊的味道,是什么?”
罗云从出神,道:“说不好……特殊而且熟悉,我一时想不出来……”他蹙眉凝思,突然展颜一笑,道,“等我一会儿拿到了,细细观察,自然就知道了。”
这时,已经有十余人上台试过,竟无一人能将符箓劈下,有几人也想要取巧,只是不得法,功亏一篑,至于那些想要强攻的,自然要多惨就有多惨。
眼见一时无人上前,郑琮琪终于长身而起,道:“也该闹够了吧。是时候结束了。”执剑昂首登台。
这人讨人嫌的本领当真了得,虽然在场的包括青屿山的两人都和他都素昧平生,但不妨碍他一句话把所有人都讥刺一遍。当即无数恼恨的目光凝聚过来,似要把他戳出几百个窟窿。
之所以没人上来动手,是众人存心等着看他的笑话。那么多人都不成,他还敢大言炎炎,但凡有个失手,众人定嘲讽得他当场自尽。
郑琮琪对众多恶意视若不见,或许是他习惯了,或许是他拥有剑修特有的专注,长剑在手,心无旁骛。
三尺青锋笔直向前,和符箓恰成一线,那符箓便如战场上,挡在千军万马之前的盾甲。似乎坚不可摧,又似乎脆弱无比,兵锋所向,如同朽木。
“喝——”
短促的轻喝,更短促的剑鸣!
一道剑光亮起,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紧接着忽忽悠悠,两片薄薄的纸屑从空中缓缓落地,如风中枯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