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道,“别乱说,我们没关系。”
“咦......哟......”村民们已经从小牛和齐升口中得知二牛的脸皮薄,可见他急着辩解,便有意逗他,“你身上的大氅就是齐当家咧,他咋不给我穿哩。”
齐升见二牛出去了总是不回来,就穿着他的袄出来找他。村民们一看到齐升就笑问,“二牛,还有什么要说咧?”
二牛总算明白什么叫越描越黑,瞪着齐升道,“你来干么,回去。”
齐升见一屋子人,想来二牛有事交代,加上刚才有人问二牛还要说什么,“好,你忙吧。”
“啧啧,何东家,看到了么,齐当家就是这么听咱二牛的话,等二牛成亲时你可一定要来喝喜酒。”
“对,对,还要随礼。可要包一份大大的礼钱,二牛还要养三个孩子咧。”
何平捂着胸口,被突来的消息炸的心率不稳,眼看着村民们一个个离去,何平还没能使自己接受二牛跟齐升要成亲!要成亲!
看到他这样,二牛想说,你别瞎想。可一想到昨夜跟他“同床共枕”的人,心塞地恨不得糊齐升一脸雪。
而何平见他脸色不对,索性什么都不问,刚好自己也问出不来。
两人一路沉默回到家,二牛就说,“你如果想要皮蛋的颜色更好看,口味更佳,需要去买一些红茶。”
“我还要着人去一趟祁门吗?”茅岭县的茶楼里可没有红茶,何平看着外面一片银白,不禁犯愁。
二牛摇头,“不用,我又不是要红茶来喝,随便哪里的都行,当然,你要送我两斤祁门红茶,我自然不会拒绝!”
“做梦啊你!”话虽这样说,何平已经在何家代理的物品中加了红茶,待日后收购到好的红茶就送二牛一些。
等他们把事情谈妥,外面的雪依旧下个不停。而从张家村到县里的路还没休整,二牛便说,“要不你在我家住一晚?”
二牛家以前的床是两条凳子加一块棕绳床板,自打二牛换了芯子,赚到钱的第一件事便是做两个床头。
何平仔细打量一下贴墙而放的两张床,跟他家的拔步床差别很大,见床上露出三个白白胖胖的小脑袋,嘴边不自觉的溢出笑意,“我睡哪里?”
“隔壁房里还有一张床,原来是齐升睡的,我把被褥换一下,成吗?”二牛不太会照顾人,齐升伤好后还睡过一段时间地铺哩。如果不是外面的雪太大,他又指望何平帮他把张家村的名声打出去,才不担心何平走到半路上会不会被大雪掩埋掉。
“那我这两个小厮呢?”何平问。
二牛给忘了,看向站在门边一直没说话的两人,道,“工坊里有人住,要不你们去跟他挤挤?”
第一次留客就这么麻烦,二牛心想,雪一停他就盖新房,家里实在太挤了。
何平抬脚走到几个小孩跟前,“我今晚睡这里。”
齐升的眉头不自觉的一跳,又转为平淡。
“不成!他俩睡觉不老实。”二牛脱口而出。
两个孩子?何平不禁问,“萌萌呢?”
二牛也没多想,“萌萌跟我睡。”
听到这话何平很是失望,他还以为晚上能看到或者听到什么特别的声音呢。
“这样啊。”何平道,“那我还是睡隔壁好了。”
二牛转身就去给他拿今年新做的被褥。
齐升看了看二牛又看看何平,余光瞟到支起耳朵听大人讲话的三个孩子,心中有个决定。
何平留宿这件事就像一个插曲,除了齐升还记着,其他人都忘了。
二牛忙着做贡品,三个小的掰着手指数他们何时去县里。
看到冬雪融化,柳枝抽芽,萌萌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小,刀豆也不出去玩了,小牛难得地大方一回,“二哥,今天是二月二,咱们杀只*。”
二牛正在核算工坊里的账目,“去喊齐升,我不得闲。”
“我来吧。”突然响起的女声让小牛吓一跳。
小牛惊叫,“齐,齐冬?你咋又回来了!”
齐升放下手中的毛笔站起来,“管家的病好了?”
“嗯。”齐冬点点头就上鸡圈里抓鸡。可小鸡没抓到,二牛家的大门“嘭”一下开了!
二牛抬头一看,试探地喊道,“大哥?”
“张大牛?”齐升见到来人也有些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