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宸的声音快要听不到了,岑安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他,她低着头,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根本没有办法止住。
她哭的不能自已,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一样的绝望。
“赵成,把那个姓梁的带回来!”
赵景予忽然吩咐了一句,赵成一愣,但却不敢多问,让人复又把梁宸带回来。
岑安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仓皇无措的抬头望着他:“赵景予,赵景予你要干什么?你不要伤害我师兄,我求你……”
“他不是说要等你一辈子吗?”
赵景予忽然邪气一笑,他捏住岑安手腕的手指一根一根松开,却是轻缓抬起,忽然在她眉梢轻轻抚了一下,他高大的身形逼近,缓缓溢出冰冷的笑:“岑安……”
“你说……如果梁宸现在亲眼看着我上了你,他还会信誓旦旦的等着你,等你一辈子吗?”
这样的誓言和情话,从他口里略带讽刺讥诮的说出来,却让岑安如坠冰窟,整个人都惊惧到了极致的重重颤栗起来。
她死死摇头,嘴唇都在哆嗦,满目都是绝望而又恐惧到了极致的神情:“赵景予你不能这样做,你不能这样对我,赵景予……”
他却对着她,忽而那样轻轻一笑,岑安从未曾见过他这样的笑容,绝望到了破碎的目光,寒凉犹如冬夜的月,而那笑,就是枯枝上残存的几片树叶,摇摇欲坠。
他终于肯承认,他已经被嫉妒给冲昏了头,纵然是要她一辈子恨他,一辈子不能原谅他,他也决不允许她再和梁宸有一丝一毫的瓜葛。
“让他待在门外,不许离开。”
赵景予只是漠漠的吩咐了赵成一句,就推了岑安进去房间,赵成跟在他身边多年,立时就明白了他的意图,不由得心头一颤……
少爷这一次,真是,真是疯了!
姜墨却还像是个呆头鹅一样,傻傻望着赵成:“赵成,少爷这是要干什么啊?为什么不把他赶出去……”
姜墨指了指梁宸,赵成一把扯住他的手臂把他拉到了一边去:“你少说几句没人把你当哑巴!回你自己房间去!”
“喂你干嘛,你干嘛啊赵成,我又哪里说错话了……”
赵成却没心思搭理他,有些犯愁的望着岑安房间虚掩的门,那里面,隐约传出了几声惨呼,赵成听不下去,找了个理由躲了出去,却是吩咐手底下的人,看好梁宸。
梁宸大约也是觉察到了赵景予的意图,拼命叫着岑安的名字不停挣扎,却被扯住他手臂的高大男人,一耳光抡在脸上,立时口鼻出血,却是喊也喊不出声了。
“赵景予……你禽兽,混蛋,无耻,你放开我!”
她绝望的惨叫痛哭,门外的梁宸声声入耳听的清楚,却无能为力。
他整个人面无人色的站在夜色中,最初还会挣扎,反抗,喊她的名字,可到后来,他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像是一具没有生命的皮囊,只是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知道,过了今夜,她会恨毒了他,再也不原谅他,可他不会后悔。
他没有办法接受她的心里装着另外的男人,他也没有办法接受,这世上有男人觊觎着她。
她是他的,从他第一次见到她强占了她的清白那一刻起,她就是他赵景予的女人,她周身上下,俱是被打上了他的烙印,一辈子都甭想和他断开关系。
他擦去唇上血渍,拇指轻轻拂过她沾了血却越发潋滟的唇瓣,他漆黑的眸子凝着她,声音低低:“我知道你恨我,那就恨吧岑安。”
恨他,总比忘了他,从此心里住了另一个男人好的多。
她眼底的笑,一点点的退散:“你不配,赵景予,你不配!”
她嗓子哑的厉害,说出来的话几乎无声,他却听得清楚。
无所谓了,事到如今,他和她之间,已成死局,再没任何所谓了。
“乖乖的,不然,疼的还是你……”
他要了她,那是她记忆中,最温柔的一次。
他复又去吻她脸上的眼泪,一遍遍在她耳边喊她的名字:“安安,安安……”
他喊她安安,安安,这是第几次?她不记得,可却知道,他每一次这样喊她的时候……
她偏过脸去,闭了眼,不愿听他的声音。
“安安,安安,不要……我……”
他在床上需索,总是持续无度,这一次,也是一样。
给她盖了被子,他穿好衣服,复又回身看了她一眼,他方才转身出去。
月光在他身后静静流淌,他的心一点一点的封闭上。
这一辈子,再也不会有第二次打开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