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丫鬟们笑应着去了,片刻之间府里就张灯结彩热闹起来。
琅琊公主并不急着问任歌这些年究竟是怎么过的,儿子全须全尾的在自己面前她很放心,是以她第一件事是提起了挂在腰上的一个玉圭,打了道灵气进去,须臾玉圭中传出一个浑厚的男音,问道:“公主,出什么事了?”
任冉瞬间睁圆了双眼,这特么什么东西?
对讲机?电话?手机?
琅琊公主嗔道:“非得出什么事才能找你么?”
男音有些无奈:“公主……”
听到这里任冉笃定了,脱不出上面三种中的一种。
琅琊公主喜滋滋地说:“阿靖,我告诉你,我们的儿子找到了!”
“什么!”
男音微微惊诧。
琅琊公主却卖起了关子:“哼,想知道具体的自己回来看!”
说着一松手,玉圭又重新落回了腰下,把她的裙摆撞得一晃一晃的。
任冉直看得心痒痒的,任歌那个终焉之戒也就罢了,左不过一件极其厉害的灵器,又或法宝,这种玉圭却是像极了前世的手机,据说在微型随身智脑出现之前,人类都是通过那种东西来联络的。
不管怎么样,比她目前所掌握的传音符和鹤信高级多了,至少是适时的,可以进行对话。
琅琊公主看她圆溜溜的眼珠子瞪得可爱,笑道:“怎么,你想要?”
会不会价值不菲?
但是这么新奇的的东西她真的很想研究研究啊!
任冉有些纠结,任歌握了握她的手,对琅琊公主道:“是的,冉儿想要。”
“哟,你很懂她嘛。”
琅琊公主揶揄任歌,转而对任冉解释:“这个叫音圭,是要定制的,回头我让他们做了再给你拿来好不好?”
分明是哄孩子的口气。
这么久以来,还第一次有人拿她当孩子哄。
不过,好像这样才正常的吧。
任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
又对琅琊公主说了一声谢谢。
心里想着琅琊公主只说要定制,没说别的,那么看来这种东西并不只是点对点的,应该有一个固定的终端,可以同时提供给多人使用,这种定制更像是安装一个个人的“sim卡”这种性质才对,再加上可以移动,也就是说更像是手机,而不是对讲机和电话,否则琅琊公主怎么也该问问她想用这个玉圭跟谁对话,并给对方也配上才是。
琅琊公主可不知道她一会儿就想了这么多,只觉得她这害羞又乖乖的样子格外可爱贴心,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夸道:“真懂事。不过你无需跟我客气,我是哥儿的母亲,你也……”
一句话尚未说尽,半空中坠下一个宏大又极具压迫性的声音:“臣宁康元求见琅琊公主。”
任冉双眉微不可见地一蹙,这么快就得到消息,来兴师问罪了么?
琅琊公主冷笑了一声,回道:“你说求见就求见了,等着!”
“臣宁康元求见琅琊公主。”
声音不依不饶地继续压了过来,任冉再次皱眉,这一次已经带上了音波攻击,她跟任歌还好,府里必然还有一些不到结丹期的人,只怕此刻会有些不好过。
琅琊公主这一次干脆理都不理,亲亲热热地拉着任冉的手问她的名字,自有管家开启了公主府的防护大阵,这之后宁安侯的声音虽然还能进来,声波却是一丝一毫都不的进来了。
任冉老老实实地说了自己的名字,琅琊公主期盼的目光又落在了任歌的脸上。
这大抵就是一种类似近乡情怯的情绪了吧,想知道自己儿子的名字,还需要通过这么迂回的手段,任冉心中一酸。
任歌抿了抿嘴,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任歌。”
琅琊公主略微迟疑了一下,随及就笑靥如花:“任歌好,任冉也好,正好我也不用换称呼,哥儿、歌儿都是一般的。”
又对任冉说:“我叫哥儿歌儿,叫你就叫冉儿吧。”
任冉自没有什么不同意的。
琅琊公主又拉住了任歌的手,问道:“这些年你们都在哪里,怎的我翻遍了广林界,甚至派人去上虞界打听了,都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们不在广林界,也不在上虞界,而是在东天界。因为宗门试炼,机缘巧合之下才来了这一界。”任歌轻描淡写道,接着他看了看任冉,抿了抿嘴,又道:“所以有可能的话,还请娘帮我们打听一下东天界的消息。”
“你这孩子,跟娘还说什么请!”
琅琊公主嗔怪道,又道:“你不说我也要打听,你们的修为都很不错,看得出来这些年你们过得都很好,娘该好好谢谢人家才是。”
很显然,她当成是东天界什么人家收养了任歌,并不惜力气地加以培养——十六岁的结丹期,整个广林界也不多见,就算任歌本身天赋极佳,不花费心力培养那也是出不来的。
她还猜培养任歌的人多半就是任冉的爹娘,不然他们也不会同姓,是以她才对任冉这么亲热。
嗯,别人把她儿子当儿子养,自己把人家女儿当女儿养,这也是应该的嘛。
当然,事实究竟是怎样,还要慢慢询问清楚。
这时候管家来报:“殿下,宁安侯去了。”
“也就是说,圣谕马上就要到了。”
琅琊公主冷笑挑眉,分别帮任歌和任冉整了整衣裳:“总有一些讨厌的人,不肯让咱们娘儿三个痛痛快快地说话,你们等一会儿,娘去去就来。”
两个丫鬟刚好端了茶果过来,也撇嘴:“那两个主儿,见不得我们公主府半点好儿。殿下莫管他们,推个心情震荡,不能奉召也就是了。”
“不,今儿我弄死了那个宁老狗,很想欣赏欣赏他们得知这一消息后会是什么嘴脸,说不得要跑这一趟了。”
琅琊公主一脸的幸灾乐祸。
两个丫鬟惊喜不已:“殿下威武,竟然把那只老狗弄死了!”
“去寻我儿,正好碰上,那老狗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我就下手了。”
琅琊公主拍了拍任歌的小手:“我儿真是个福星,回来第一天就让娘将这大仇的利息取了一部分。”
说话间圣谕就到了。
修仙世界到底不同,无需车马人员跑来跑去的,无论是传音符、鹤信还是任冉新见到的这种玉圭都能极快地传递消息,便是这圣谕也不过皇帝陛下亲录的一道传音符而已。
但圣谕能到得这样快,这说明宁安侯的消息刚一到了皇宫里,皇宫中的那位就即刻做出反应了,无疑这宁安侯和皇宫里的那位是站在一起的。
这点东西,任冉一下子就想到了,不过她也没什么好忧虑的。
修仙世界,皇宫里的那位是否真的一言九鼎还很难说,再说,这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琅琊公主既能一直这么活得很好,以后自然也会很好地活下去。
至于皇宫里是否有鸿门宴在等着琅琊公主,琅琊公主她又不傻,真是这样,她又怎么可能会去。
总之,这其中没有什么任冉可操心的地方。
任冉现在有些儿纠结的是,怎么才能够自然地将鸟妈露面呢?
若问还有什么能比那种玄奥的母子血脉联系更能证实琅琊公主真的就是任歌母亲的,鸟妈当仁不让。
就算不需要鸟妈来证实什么,琅琊公主也可能是鸟妈旧主,相信它一定乐于见到她。
当然,也可能任歌只是鸟妈捡到的,实际上鸟妈跟琅琊公主完全没有关系。
但这怎么也算一个认亲的机会,能不错过还是不要错过。
如果有个灵兽袋就好了!
任冉想起在渡轮上看到那只七阶化形异兽用过的灵兽袋,不由想,倘若她有那么一个灵兽袋,不论何时她放鸟妈还有白露出来都会显得很正常,而不会有什么出人意料的地方。
但这会儿明显是没时间,也没有地方去寻摸灵兽袋的了。
趁两个丫鬟和管家都不在的当儿,任冉拿这件事问任歌。
任歌揉了揉她的后颈:“你想让鸟妈和白露出来,就让它们出来好了。难道这里还有人敢问什么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