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道太阿大气磅礴,故郡论道大会上一举成名,只是这个略微单薄的女子又是谁,一柄轻剑灵动通玄,如蜻蜓点水般,游走在她身旁,让周围的人看的大气不敢出,御剑而行,这可是不出世的神仙手段,这女子这才多大年纪,难道已经臻至那个境界了?
一场雷声大雨点小的半路截杀,就被这两人轻描淡写的结束了。
李当然策马扬鞭上前,来到那位女子身旁,翻身下马,从她手里接过那壶青梅酒,仰头饮下一口,眯眼说道:“就是好酒,只是未免涩了点,咱们的灵溪姑娘今日以酒气杀人,看来这飞剑之术又精进了不少,只怕不出十年,江湖又要多出一位女子剑仙了,到时候李老剑仙东游归来,想必又是一场意外惊喜。”
这略显单薄的女子,初看时与那邻家少女一般并无惊艳的感觉,微冷的神色似是有些不近人情,便是十年来与她相熟至今的李当然,也未曾见过她有过丝毫动容的时候,仿佛万载的寒冰,与这个世俗格格不入,女子名为灵溪,或许在这片江湖上名声不显,但十年前与她一道出入蜀地的李清白,却是被江湖时评为天下第一的剑术高人,有李老剑仙的说法,那位老前辈当初羽仙宫上来去自如的姿态,让多少人折腰又折剑,只是听说老人家东游出海,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过了,而作为老人唯一弟子的灵溪出现在皇子李当然身边,其中缘故就不为人知了。
见灵溪似乎没有说法的意思,李当然也不觉得无趣,而是抬头看了眼天空,摇头叹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何苦呢?
灵溪也不知道何苦,也许心中挂念的那人早已不在人世,但十年来却从未放弃过任何蛛丝马迹,只是天地茫茫,何其之大,想要找到一个人,谈何容易?
一杯青梅酒入喉,苦涩人心,也不知道何时起,也学那老头子一样喝起了酒,纵酒江湖,诗意人生,才能将心底的烦恼彻底忘却,至于醒来之后的种种,谁又在乎呢。
李当然看着这个眉目间流露出淡淡愁意的女子打心底的疼惜,打从那年听说她从羽仙宫上哭着下来以后,便让最疼爱他的乾帝,十万里加急召她入宫,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抽剑直接赶走了宣旨的阉人,要不是李老前辈不愿与朝廷牵扯太深,指不定已经一怒杀人了,女子尚且如此,还让天下男儿如何自处?
“若是你愿意,我将这太阿剑送你也无妨,宝剑配佳人,李老前辈当初将你交托给我,就是让我照看着你,这些年你我情同手足,倒也不用这么见外的。”
李当然笑着摇了摇头,走到灵溪身前,将手中太阿剑放在她手上,温颜说道:“就是李老前辈在此,也不希望看到你为那人如此的。”
身着素袍浅袖的灵溪忽然问道:“殿下你说,他还活着吗?”
李当然闻言微微一愣,正要开口说话,灵溪却已经说道:“不用说了。”
李当然摇了摇头,说道:“便是我不说你也知道,论资质和悟性,恐怕这天下也无几人能及你,不然也不会被李老剑仙如此看重,倒是你那么在乎的那人,倒让我挺好奇,只是这些事你不说,别人也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