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度和尚闻言脸色不变,这些年已经不是当初论道大会那个稚嫩的和尚了,一身养气的功夫颇为上乘,平静说道:“没有。”
一身锦衣华服的朱邺水走在朱雀街上,闲庭信步,笑着说道:“年纪大了反而没有以前有趣了,当初我来乾京的时候,你还是龙象寺里打扫藏经阁的小僧侣,让你给我偷几本密宗男女合欢的双修心法出来,事情搞砸了不说,还闹到乾帝那儿了,害得我挨了几下板子,后来带你去琉璃坊风流快活,你愣是对人家姑娘念了半个时辰的清心咒,要不是看在少爷出手阔绰,那老鸨指不准已经把你扔出去了,我是这辈子都忘不了那姑娘看你的眼神,那个幽怨劲哦,秃子你不会当真只念了半个时辰的清心咒,没干点别的吗?”
普度和尚脸色大红,指着朱邺水,恼羞成怒,憋了半天说了几个:“你,你,你.”
朱邺水哈哈一笑,颇为得意道:“你佛家养气的法门到底不及我羽仙宫,听本少爷一句,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改天少爷我清闲下来,再带你去那琉璃坊见识见识。”
普度和尚没好气道:“要去你去,小僧不去。”
朱邺水瞥了他一眼,打趣道:“当真不去?我可是听说当初那位姑娘可是对龙象寺的某位高僧念念不忘啊,做了几年当红花魁,有人出价千金替她赎身,都被她一口回绝了,倒是逢年过节去龙象寺枯坐念经一天,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
普度和尚闻言默然,不解释不狡辩也不说话,心如止水波澜不惊。
朱邺水打哈哈道:“算了,我可不管那些没影儿的事,倒是宫里的事你和我详细说说,濮阳那丫头是怎么想的,听说她像皇帝讨来了手令,又到龙象寺抓了一匹和尚,据说是要对付我来的,这姑娘太不厚道了,好歹当初还是一起玩的,不就是把春·宫图藏她衣柜里,又没被她那皇帝老子发现,用得着记恨我这么多年吗,还有安阳小公主,据说得了绝症,不知道宫里哪个王·八蛋提议说用婚事来冲喜,连你龙象寺诸多高人都无从下手,看来皇上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普度和尚眼神怪异的看着朱邺水。
朱邺水自知言语欠缺妥当,哪有把公主说成死马的,不过却也不在乎这些,说道:“就知道问了你也不会说,算了,乾京里就你一个朋友,老子千里迢迢来是受罪的,可不能连累你。”
普度和尚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说道:“到了。”
自然是到了皇宫门口,和尚停下脚步看着他,朱邺水摆了摆手道:“送我到这里就够了,等我出宫了就去龙象寺找你,当初偷来的那坛状元绿埋在地下快十年了,再不喝就没味了。”
说完,转身往白玉甬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