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边走边说,天上忽的传来一阵奇怪的叫声。
夕雨抬头一看,原来不知何时,空中飞来一只灵鹤,萧寒抬手打了个呼哨,那只灵鹤瞬间落到他的面前,萧寒从那灵鹤背上取出一个小小的竹简,一扬手,那只灵鹤便从二人眼前消失了。
这是一只九阶灵鹤,北冥妖族的鹤中之王,把这九阶灵鹤用来传递信息,实在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萧大哥,传递信息而已,有必要用上这鹤中之王吗?”夕雨看着远去的灵鹤说道。
要知道一只九阶灵宠在玄天大陆可是会被修士抢破头的,更别提这九阶灵鹤自身那独一无二的技能,这种北冥妖兽天生有隐形功能,虽然说用来传递信息是最好不过,也可保证绝不会被别人发现,可是,这的确是大材小用了。
“物尽其用罢了,怎么,你觉得我委屈了它吗?”萧寒拿出手中的那张玉简迅速看了一眼,顺手掐了个火诀把它烧了。
委屈吗?倒是的确有点委屈了,不过现在却不是讨论这委不委屈的时候。
萧寒的表情看起来仍然是很自然,不过他眼眸里一闪而过的阴鸷却是没能瞒过夕雨。
“发生什么事了?”她问道。
萧寒递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小事,不用担心。”
又来了不是,又要瞒着她!
“你还想要像之前一样瞒着我吗?”夕雨顿下脚步,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萧寒蓦的一惊。是啊,他怎么又来了,只不过是因为他觉得这只是小事,能不让她担心的就尽量不说罢了。
不过,现在看来这真的不是为她好呢。
看来还真是得改一改这个习惯了,面前这女子不是他想瞒就能瞒得住的。
“是瞬月殿的事。”他说道,“原来那季云道长真的没死,他在瞬月殿呢。”
夕雨哦了一声,低下头若有所思。
季云道长不是疯了吗?当初她看在南宫耀的面子上让他带着季云道长走了,既然他已经疯了。而且全身经筋尽断。一身修为尽毁,这一辈子再也不能修真,也就只是个废人而已,她还管他干嘛。
南宫耀既然与花如雪成亲。那么季云道长出现在瞬月殿也很正常啊。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不过当时她好像没告诉萧寒。他大概以为季云道长死了吧。
看到她神色淡淡的样子,萧寒奇道,“怎么?你好像一点也不奇怪?”
“是啊。我不奇怪,当初是我让他走的。”她点头说道,“那时候他已经疯了,我看他全身经筋尽断,修为也全都毁了,想来他活不了多久,所以才放了他。”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南宫耀的求情,如若南宫耀没有及时赶到,季云道长一定是会死在她的手上,她怎么可能允许杀死她师父的凶手留在这世上?
萧寒了然的点头,却又抬起手戳了她的额头一下,佯怒道,“你呀,始终还是太心软了,当初你就不该让他走,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
“哪有什么后患,难道他现在还能掀起什么风浪不成?”夕雨笑着拍开他的手,却又被萧寒反握住捏在手里。
“他现在是不是还疯着我就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修为并没有全毁,有人见到他猎杀灵兽,那灵兽至少是筑基期的存在。”萧寒说道。
夕雨的手猛的收紧,季云道长居然还能猎杀筑基期的灵兽,如此说来,他居然还有灵力,居然还能修真?
果然,她当初还是真的太心软了吗?
感觉到她瞬间迸发出的寒意,萧寒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没事,筑基而已,就算是元婴期,我们一样灭了他。”
夕雨抬眸认真的看着他,好半晌才说道,“不,不是我们,是我,我一定要杀了他!”
如果她不能亲自杀了季云道长,简直愧对她的师父,也愧对自己。
萧寒宠溺的搂过她的肩膀,把她圈入怀中,轻轻的抚着她的发丝,眼神却是一片清冷。
“好,一定。”他说道。
这么说来,他还真的是错了,若是他静悄悄的把季云道长杀了,她大概也不会怎么高兴,人世间还有什么事比能手刃仇人更痛快的吗?而他,却差点剥夺了她手刃仇人的权利。
…………………………
对于她终于想通了,下定决心要去救圣女这一事,乾阳子是喜闻乐见的,当然,紫语也喜闻乐见。
至于怎么救,这事还有待商榷,但无可否认的是,救圣女刻不容缓,势在必行。
又经过了十来天密锣紧鼓的筹备,初步确定了一同救援的人选。
夕雨觉得,这一次去救圣女并非是什么好事,前去的人是越少越好,如果可以,她甚至觉得她一个人去就好了,可是乾阳子与紫语,萧寒他们又怎么肯?
同样知道情况不对的,还有水月镜花方小凡她们,这几天都说要誓死追随着她,被夕雨一顿呵斥,终于还是决定以大局为重,留在赌城帮助打理赌城事务。
夕雨像是交待后事一般把所有的事情交待完毕,这才稍微放下心来,毕竟这一次,是福是祸实在难料。
赌城办公室中,那两张藏宝图明明白白的摊开在众人眼前,每个人都目光灼灼的盯着那两张藏宝图,不过那灼灼的目光中透出来的却不是贪婪,而是,兴奋。
除了萧寒,他看着这两张藏宝图,眼神越来越凝重。
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太对劲。
他伸出手指着两张藏宝图的交接处,那些路线如同蜘蛛网般的错综复杂。
“这里似乎有点接不上。”他说道。
夕雨仔细的朝着他所指的位置看去。果然看到,在那密密麻麻的蜘蛛网中,似乎有一条线断了。
那条线在这万千路线中甚是不起眼,必须要细心观察留意着,才能注意到这一点。
萧寒提出来后,紫语和乾阳子也凑了过来,乍看之下,每个人脸上都有疑惑之色。
是啊,这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