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之余,也只能想尽办法为他根除心魔。这数月来他一直想方设法地监视着将军府,将军府中也有不少先天高手坐镇,若非他功法特殊恐怕根本难以靠近其中。“老夫确实查到了一点异状。”
“是什么?”司徒赞眼神一亮,就好像濒死的人重新找到了希望一般。
老人看了司徒赞一眼,似是不赞同却舍不得责怪:“这异状并非是顾青源那小娃,而是他的徒弟……”
“徒弟?”司徒赞皱眉,刚刚升起的希望瞬间落了下去,一时间有些气血翻天。
老人很快察觉到司徒赞的异状,赶忙将手搭在司徒赞的气穴上,用自身元气压制他翻腾的气血:“哎,若是老夫所查之事属实,这永安侯也很难置身事外。”
“什么事?”
“这……”老人见司徒赞体内元气已然平复,便松开手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跟当年的一桩旧案有关,可惜老夫找不到确凿的证据……”
司徒赞想到天问小试之后,他如同从天才被打落凡间一样,人人都知道他连那个废材侯爷都比不上,当下便咬牙切齿地说道:“无所谓……有的时候人言比证据更毁人。”
四喜匆匆进入院中,神色焦虑,甚至等不及到顾青源身旁便开口唤道:“侯爷!”
自从天问小试之后章弈回到京中,顾青源又彻底恢复了他大门不出二门不入的状态,两耳不闻窗外事。
但是他不听,不代表将军府上下都消息闭塞。
有四喜在,这京城当中的大小事件,都很难瞒过将军府的耳目。
“慌慌张张地做什么?”顾青源将战戟一收,明明是一套硬气的功法,却被他练得缓慢而懒散。
这一套功法有九重,他如今不过练成了三重而已。到后面却像是有一道屏障隔在那里,大概是缺了历练跟心境。
不过顾青源对习武一事从不强求,即便知道自己欠缺的地方,也懒得去寻找方式补救。
四喜的表情看上去像是快哭了一样:“侯爷,京城里面都在传章公子是章华太子的后裔,如今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地,恐怕已经传到了圣上的耳朵里了……”
“你再说一遍?”顾青源沉着脸站到了四喜面前。
四喜腿肚子一哆嗦,飞快地重复道:“侯爷,京城盛传章公子他……”
“够了。”顾青源随手将长戟扔到一边,转身往别院外走。
四喜一愣赶忙跟了上去:“侯爷你去哪儿?”
“本侯进宫一趟。”顾青源匆匆丢下一句,直接将他那匹白马唤出冲出了将军府。
谁不知道顾小侯爷一向不喜骑马,出门从来只坐软轿,若非急到极致也不会直接打马奔上长安街。
正如顾青源所料那般,甚至比他预料中还要快的。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之时,皇甫湛的一道圣旨也递到了章弈面前。
彼时章弈正在公孙子虚的家中密室,商议京城内有关皇孙一事的流言。
这座密室是公孙家主派人重新修缮的,联通了将军府跟公孙两家,为的就是防范有人借机探查出章弈的身份。
想不到京城当中竟然还出现了这样的流言,这种指名道姓的流言显然是有人刻意为之,只是不知道是他们内部出了奸细还是……
公孙子虚看到圣旨时眉峰很快蹙到一起:“不如先去通知永安侯……”
“不用。”章弈很快打断了公孙子虚后面的话:“这是我自己的事,无需将师尊牵扯进来。”
“殿下……”公孙家主沉默了一下,也想再劝两句。
“够了,这件事谁也不许告知师尊。”章弈说完之后便甩袖走出了密室,与在顾青源面前表现出的温和无害不同,章弈在面对太子旧部时自然而然地露出上位者的凌厉来。
“是。”公孙子虚应了一声随即道:“臣会在暗中送殿下进宫。”
“不必。”章弈皱了下眉,简玉轩受顾青源所托到关外如今还没回来,他们剩下的人中并无一人可以自如地来去大佑皇宫而不被人发现。
公孙家主皱了下眉,不太赞同地说道:“就让小儿去吧,如果……”
章弈想了想干脆转移了话题:“兵部与礼部两位大臣那里有消息了吗?”
公孙家主只得顺着他的话说下去:“请殿下放心,昨日已有消息传回。”
“嗯,我们暗中筹备的事情为重,这皇宫本殿一人自可应付。”章弈从未如此自称过,此时为了让公孙家主放心,也为了不让他再多言。
公孙家主一顿默默地退了下去:“是,殿下。”
当顾青源策马到明空殿前时,章弈已经进去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