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林沉年后半夜再没有睡好,但第二天还是照常到点就起来做饭。
石穗洗漱完毕,餐桌上已经放好了小米粥和荷包蛋。她看了看自己面前盘子中那荷包蛋的形状,黄灿灿的蛋黄形状有点像心形,便开玩笑道:“小年,你这是煎的爱心么?”
林沉年本来低头默默喝粥,听她说话,不明所以地往她盘子里一看,愣了下忽然脸一红,赶紧又低下头咕哝道:“不知道怎么煎出来就是那形状了。”
不知为何,明明没有做任何亏心事,林沉年却莫名觉得心虚,像是自己不为人知的羞耻心思,教人发现了一样。
石穗当然只是看着好玩,随便那么一说,也没注意林沉年的异常,坐下来边吃早餐,边和他聊起最近的天气。
天气预报里说这几日要进入桑拿天,一年中最闷热的日子。林沉年白天在烈日下骑车送快递,肯定不好受。
林沉年平日里就不是个话多的男孩,但今早却少得出奇。石穗说了许多,他都只低头嗯啊应两声。
他的反应,终于让石穗觉得不太正常。歪头看他,却因为他一直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从最初在少管所的辅导到后来重重的变故,石穗对于林沉年的了解就是,他如果低头不看人,必然表明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
她默默地吃饭最后一口鸡蛋,放下筷子,好整以暇唤道:“小年!”
林沉年下意识抬头,但在对上她探寻的脸时,又赶紧低下脑袋,当真像是一副做了什么亏心事的模样。
石穗想起他近日来时不时出现的奇怪种种,皱了皱眉问:“你告诉我,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林沉年猛得摇头:“没有,真的没有。”顿了顿,他又补充,“就是最近天气比较热,感觉有点累。”
石穗点点头,又叮嘱他:“那你自己注意点,白天在外面千万别中暑了。”
林沉年看了她一眼,又赶紧低下头:“我会的。”
吃完早餐,林沉年习惯性伸手准备拿过石穗面前的碗筷,准备收拾洗碗,却被石穗推开:“你别管了,休息一下去上班,这几个碗我洗就好。”
林沉年愣了愣,看了她一眼,忽然蹭的起身,也没有照石穗说的去休息,慌慌张张一般出门去上班了,也没跟石穗道别。
石穗一头雾水看着被关紧的客厅大门,又摇摇头,作为一个心理学专业的学生,她可以十分肯定林沉年绝对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或者,她应该找他好好聊聊了。
傍晚,石穗特意掐在林沉年通常下班回家的时间,做好了晚餐。
林沉年进门的时候,她已经在摆盘。
“这几天这么热,我想你上班肯定很辛苦,所以就把晚饭做了。”说着,她探过头看向从客厅走来的林沉年,“不过是速冻水饺,你别鄙视我。”
林沉年对上她盈盈的笑靥,愣了一下,立刻移开目光:“也没有很辛苦。”
石穗看着他的表情,心道自己肯定没有猜错。
这个结论在吃饭的时候更加确定,全程下来,林沉年一直埋头不说话,只偶尔搭一句,就和早上的情形一模一样。
结束后,他飞快捡起两个人的碗,折身进厨房默默洗刷。做完这一切,他就准备直接回房,甚至在路过客厅的时候,连停留一下都没有。
“小年。”坐在沙发的石穗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