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善?
云兮那一对杏眸中满是惊喜,神念一动,她问道:“你可以说话了?”
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要知道之前在异界时,辩善虽然也可用神念交流,但那种交流是把它的意思明白无误的通过灵宠传达给云兮,和直接用神念发声是两种概念。
对待这位小伙伴,云兮也是尽心尽力了,她和辩善所签订的不是一般的灵宠契约,而是更高级的守护契约。
辩善最开始只是普通的动物,和灵兽压根搭不上边,一个“妖”字也算不上。但在和云兮最初相依为命的那些年里,辩善一直尽忠尽职的守候在她的身边。
作为普通的动物,辩善的性命最多也只有十几年,所以当云兮学到守护契约之后,第一时间便和它签订了。
守护契约是修士和强大的灵兽之间所订立的一种特殊契约。出自异界的驭兽宗门。
这种契约一旦订立,修士和守护兽就连接成一体,相守互助,寿命共享,只要一方不死,另一方即便遭受毁灭性的的打击,也还有一丝活命的契机。
不过守护兽的契约并不是随便订立,一个修士一生也只能和一只灵兽订立守护契约,就如同修士的本命法宝一般。
为了辩善,可以说云兮也是舍弃了可以祭炼本命法宝的机会。所以说,虽然她看着对辩善不是很在意,但这种不在意未尝也不是一种保护。
云兮身边的人,除了萧行远,几乎也无人知道辩善对于云兮的重要性。
辩善用自己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云兮的裤脚,经过紫气的洗礼。它本来就纯黑的眸子显得更为晶亮,眼神中多了一种历经沧桑般的平和。
“主人,我可以用神念说话啦。”经过刚刚滞涩的练习,辩善说起话来流畅多了。
云兮笑眯眯的,眼睛弯成了月牙,那是真正的喜悦。她俯身抱起辩善,将脸贴在它的脑袋上同样亲密的蹭了蹭。
辩善有点不好意思的想要躲开。但它此时在云兮怀中。哪也躲不了,只能无奈的接受了主人“爱的抱抱”。
“辩善承受住了紫气,它也得到神魔令了吗?”萧行远等这一人一狗亲热够了。这才开口问道。
听萧行远这么一问,云兮也疑惑的看着辩善。
辩善的眼中透着迷茫,不过它和云兮的神念是相通的,云兮将神魔令的样子传给辩善。
辩善摇头。“辩善没有神魔令。”
对于这点,云兮也不觉得意外。反而安抚道:“你得到神魔令也未必好,以你的状况,能够收服紫气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说道了紫气,辩善眼中闪过一抹喜悦。有点献宝似的声音在云兮的脑中响起:“主人,虽然辩善没有得到神魔令,但辩善得到了传承。”
“传承?”云兮一愣。旋即大喜,追问道:“难道是你存有上古神兽的血脉?经过紫气后被激发了?”
传承这一词。在人类中间指的是将知识、文化、代代的传授下去,让后人在前人的基础上继续发展、创新,再加这些传给再下一代。传承的方法可以使用口述、记录等手段。
而对于非人类的物种来说,传承则是直接将古老的意志烙印在血脉之中,只要激活了那一丝拥有传承的血脉,便可以直接获得传承。
以云兮之所见,能够得到传承的无一不是身有上古神兽血脉的妖兽、灵兽。而且要求之苛刻使得最终能够得到传承的非人类不过寥寥。
一只没有资质,连妖也算不上的狗,只凭借着主人的守护契约而活了这么多年,修行数万年也不过是能够以神识传递自己心意,凭谁也不会想到就在数万年后,它竟然还会有得到传承的机会。
这不仅仅是喜了,而且还是大喜。
辩善连连点头,“辩善体内有谛听的血脉。”说完,它思索了一阵,刚刚昂起的小脑袋又垂了下去,显得很失落,“辩善无用,谛听血脉只能助辩善分辨善恶,听天下事。一点也不能帮主人打架。”
云兮倒不觉得,她拍了拍它的小脑袋道:“现在是和平年代,不需要打架。你既然激发了神兽血脉,就代表着可以修炼了。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活着,对我来说便已经是最好的事情了。”
这番话显然安慰到了辩善,它用鼻子拱了拱云兮的手,伸出粉色的小舌头,在她的手心里舔了一下,“主人放心,辩善一定努力修炼,不再拖主人的后腿。”
辩善之前虽通灵,但智商一直不高,可该知道的事情还是知道的。经过传承,它自己也感觉到之前好似一直蒙在它眼前的那一层阴翳消散不见,它看到的世界更加清晰、明亮。有什么东西正在它的脑中破土发芽,叫嚣着要长大、长大……
主人这么尽心尽力的呵护它,它要努力的修炼、长大,一定要成为主人最得力助手,不枉守护兽之名。
在辩善还显稚嫩的内心中,朦朦胧胧间,种下了这么一个念头。
萧行远刚刚得到神魔令,需要一段时间参详。辩善收服了紫气,又有了传承中的功法和自己愿意自主修炼的意识,自然也不用再跟着萧行远后面了。
这段时间,萧行远也是把它折腾的够呛,天天逼着它吃一些苦苦的汤药。
灵智大开的辩善自然明白这是为它好,如果不是这十来日萧行远的威逼利诱,它未必能在今日一举收服紫气,激*内神兽血脉。
在得知云兮愿意带它回家后,辩善几乎是紧紧贴着云兮的裤腿,寸步不肯远离,就怕云兮一个转念再把它丢给萧行远。
对于辩善孩子气的举动,萧行远也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他也不会和这个小东西计较。
临分别时,云兮想起了出门前韩衍曾经说的话。便对萧行远说了。
萧行远闻言,却有点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云兮的额头:“你啊你,见你和韩衍在一起了,还以为你真的开窍了,现在却知道你只开了一窍,这样半通半不通的早晚要在感情里吃大苦头。”
云兮摸了摸额头,吐了吐舌头。对萧行远的话不是很在意:“你们男人整天勾心斗角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好起来能穿一条裤子,掐起来就跟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翻脸比翻书还快。真是懒得理。”
萧行远哭笑不得。最终有些无奈的伸手抚了抚云兮的头顶。原本想要出言点她一点,但转念想起和韩衍之间的新仇旧恨,虽然说到底可以归结一句话:一坛子打翻了的干醋引发的血案。
他萧行远为人温吞了点,也是远近皆知的老好人。但不代表他就没有脾气。况且韩衍那小子出身魔修,性格确实不大好。
萧行远对云兮无男女之情。却有兄妹之义。自己细心呵护这么多年的妹妹不声不响的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被拐跑了,他心里也有不爽,所以……呵呵。
“这件事你别管了,把韩衍的号码给我。我自己和他联系。”萧行远这样说道。
云兮报了一串号码给他,罢了,又不确定的问道:“你俩见面别打架哈。你打不过他。要吃亏的。”
萧行远窒了窒,知道云兮说的也是事实。但面上还是一副淡然的表情:“放心,不会的。再说了,你之前和我说的赚钱的路子不还是要通过他吗?”
云兮“哦”了一声,虽然不放心,但也只能随他去了。
韩衍和萧行远两个人在她心里,一个是道侣,一个是哥哥,都是很重要的,以后日子那么长,总有要见面的时候。虽然这种老公和大舅哥不对付的事情她没有亲身经历过,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一个处理不好就要糟。
但云兮也知道自己的能力,还不如让这两个男人自己解决呢。她做这个决定纯粹凭借女人的直觉,她压根不知道让这两个男人明争暗斗数万年的罪魁祸首就是她自己。
当然,如果有一天云兮明白了这个道理,她就是真的开窍了。
带着辩善回到家里,已经是近中午了。
梅彩琴在家里忙着午饭,云老太太帮着媳妇打下手,坐在小板凳上择菜。婆媳两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云爸在房间里打电话,联系中介准备卖房的事情。
见识过梅广弘一家的无耻本色,云家夫妻,特别是梅彩琴彻底寒了心,打算此去京城之后就索性和梅家断了联系。
见到辩善回来,云家婆媳都分外开心,梅彩琴还特地从正闷着红烧肉的锅中挑了一块连肥搭瘦的肉块吹凉了放在辩善专门吃饭的碗中。
辩善呜呜哼了两声,小尾巴摇的格外欢快,向梅彩琴表达了谢意后才埋头吃东西。
梅彩琴感慨道:“这小东西,几天不见,好像又聪明了。”
云老太太也点头:“有灵性的小东西才可爱。”
云兮站在门口,倚着门框看着这温馨的一幕,莞尔一笑。转过头,目光扫过客厅,却不见韩衍的身影,不由问道:“妈,韩衍没在家?”
“小衍啊?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好像是有朋友找。”梅彩琴漫不经心的回答了一句,随即想起什么,又说道:“对了,今天上午还有一个说是你高中同学的男孩子打电话来,叫刘伟。”
云兮歪着头想了想,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她问:“他打电话来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