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转动,落在影王身后,原来与影王随行的,除了赤焰魔君及部下最是得力的部分红得耀眼的血衣卫,还有数名身着玄黄色袍子,头戴斗笠的神秘人。
这几人被严严实实地包裹在袍子里,看不清模样,更看不清修为,但实力显然远胜影王,无形之间竟给人一种沉闷的压迫感,便是来自无名刀中千年的怨恨和杀气都被压制得服服帖帖。
除此之外,不远处还立着一个诡异的小女孩。
小女孩一袭白衣,模样乖巧,唯一双眼神冷漠空濛,仿佛蕴藏着所有的阴暗和风暴,一不留神便会席卷而来。
女孩面无表情,一瞬不瞬地望着安宁城的方向。
她的身后,则站着一名青衣男子,男子样貌清俊,隐隐间似与女孩有几分相似。
此二人关系莫测,不像是父女,却又颇为密切。
果然上境之人难以捉摸。
紫灵儿不敢将目光停留在几人身上,但心中不免有所揣测,现下这个世界与她所构造的游戏世界有很大的不同,很多她曾经不曾揭开的悬念如今却早已偏离了她预设的方向,眼前这几个人更不在她的设定之内,时至今日,她早已接受了事实,而此番她更是有一个大胆的料想,这行人定然来自上境。
再看他们对影王毕恭毕敬的态度,想来神秘莫测的影王亦是来自上境,尽管与几人想比修为不高,但其地位一定不低。
既然这几人在此处,恐怕并非为了捕捉灵浮那么简单。
虽然还不曾看到过真正的上境,但紫灵儿相信,上境之中的兽类不会没有灵浮强大,这一行人何以将时间浪费在此事上头?
那么说来,这一行人聚此有何目的?
也罢,左右与她无关。
她无法揣测他们的目的,便也只好暂时放弃,说来这一点她与顾长月颇为相像,只要不是妨碍自己的事情,如果想不明白,她断不会多想。
此时此刻,她只想与顾长月一战。
冥冥中仿佛上天注定,她总觉着她们之间应有一次属于她们二人的对决,因为顾长月必须由她来杀,上古灵剑无涯必须由上古灵刀无名摧毁——这也是她数十年来的执著。
这种执著不知何时生成,亦不知因何而生,但却在无形之中扎根心底,不可动摇。
自思索间,却见涯光芒渐渐暗淡,嚣张狷狂的灵浮仿佛在这一剑之下受到了打击,四下张扬的触角悠地收回,竟是在众目睽睽下瑟缩着朝森林之中撤退。
那一剑之威,仿佛神助,只怕是化神修士亦难驾驭,便是神兽灵浮亦被之驱退。
紫灵儿倒没有想到顾长月修为晋级如此之快,实力也远超她的想象,她的心中燃起更加强烈的火焰,那一战越发必不可少,她已期待不已。
哪想正当此时,却听一个神秘人平静地开口:“那剑修来的蹊跷。”
那检修指的就是顾长月。
紫灵儿随之一怔,这才想到这一层上。
也的确如此,自灵浮临近城池开始,他们便都已现身此处,城池之中的景象尽收眼底,却不曾瞅见顾长月的身影。
既如此,顾长月从何而来?
她稍作沉吟,目光落在已经毁坏的侯家院子,毕竟那里是侯家的秘地,设了强大的结界以掩盖他们乱杀无辜炼化尸体的罪行。
如果顾长月是从里头出来,那么她有些好奇,一个初入元婴的剑修究竟是如何克制地狱般漫天的阴戾之气并且活着走出来的?
而且她分明还看到怂恿侯家炼化尸体的元婴魔修走进了那间屋子。
对了,那魔修似乎再也没有出来过,自侯家府邸坍塌,便没曾见到她了。
似乎与她想到了一处,另一神秘人道:“那剑修自那间屋子出来。”
他抬手指着侯家的方向。
一提到侯家,几名神秘人都不由动容,仿佛那间屋子藏着极大的秘密,竟是不约而同地面向影王。
影王看起来倒是并不着急,他抬了抬手,对血衣卫道:“先行将灵浮捉住。”
赤焰魔君怔了一下,似乎从顾长月那一剑中回过神来,其后也不耽搁,果断下令:“血衣卫,捕捉灵浮。”
红衣如血的血衣卫显然早有准备,当即便齐齐喝是,携着一股腥风呼啸而下,于此同时,阵法生成,将意图狼狈潜逃的灵浮围在中间。
影王没有停顿,又道:“至于那个剑修。”
他抬手指着安宁城的方向,只见粗布麻衣的顾长月顺势从半空落下,双臂之中各夹了一人,落地之后也不停留,打开双翼法器,转身便跑。
紫灵儿心下一动,正要请示追击顾长月,哪想她还没曾说话,就感觉身边忽地扬起冷森森的寒意。
站在不远处的小孩抬起手,幽幽地开口:“古道玄,那一派秘术自来由我血家操控,侯家我已抓住,那个人理应也交给我,但凡有可疑之人都莫要放过。”
说罢,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人已从原地消失,再出现时,已在安宁城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