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听着屋子里的人忍不住勾唇笑了起来,颇有趣味地看着门口的女子道:“妻主大人倒是个心宽的人,明明就知道我来意不明,还说得出这般话来,万一我真是有所图谋呢?”
果真,前些时候这人怎么看着怪怪的,倒是现在看着还顺眼些。
花朵有些满意地看着他道:“这人世本就一过场,一生死,一轮回,来来回回就那样,何必计较太多?说实话,我还真不怕你是要图我什么,我就这一身行头,没钱没势没长相,你图也是掉价,倒是你能千里迢迢来陪我走这一小段人生路,我该感激才是。”
这人生,活得太久了,看多了,她就觉得无甚趣味了,怕是中间没什么新鲜的东西,她都不知道会活成个什么样子,也许,不到三十,这从来没被她怎么照顾过的身子就撑不住了,那时若能重入轮回,过了奈何桥,喝了那碗孟婆汤,她就真的解脱了……
身子拖垮了,腐朽了,若是有人责怪起来,她也有借口,你们看,我为了照顾别人才这般样子的,她并不是在挥霍这来之不易的生命。她每次,用精血做符,也只是为了帮助别人而已……
有些人,有些事,忘不了,放不下,搁在心里久了,背着就累。
看着女子突然放空的眼神,似乎神魂突然就消失不见,墨倾城不自觉得皱了眉头,却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就见着女子给了他一个狗腿十足的笑脸,故作上上下下打量,谄媚道:“我观你面相,当是大咖中的大咖,以后我若是有难,还望大神容我抱抱大腿才是……”
还没等墨倾城反应过来那什么“大咖”的意思,门口的人已是关了房门去外面应付那一堆给她添乐子的人了。
“大神?”拿着筷子的人,回味起女子的话,眸色里全然是不解。
……
就在两人这一说话的功夫,外面的村长两母子也开始找起碴来了,一句句凶话,吓得一桌子的人坐也不敢,站也不敢。
“花大熊,你个死痞子!老子问你,你家二丫是什么意思?你把她给老子喊出来,老子要她当面给老子说个清楚!”
反应过来的花老虎扯着吓得腿软的花大熊的衣领,忍不住一拳头就将直接砸将下去,吓得一屋子的人都惊叫了起来,一出门就见着这一出的人,满是期冀地看着这即将而来得惨剧,直接砸啊!砸下去你花老虎才是真老虎!
砸下去,捶几个熊猫儿眼出来,把鼻梁打断都无所谓,最好再给我弄断几颗大牙来,捶得老爹都不认识她花大熊了,见着这婆娘没用,老爹好跟着她出了这*子。
那带着花朵无限期冀的拳头,就在离花大熊鼻子一张纸的距离停了下来,在花朵明显满是惋惜的眼神中,已是发现了她的花老虎一把丢开手里的软骨头,一嗓子就直接吼了过去,“花朵,你给老子滚过来!”
花朵无趣地掏了掏耳屎,大惊小怪地看着突然与她发难的花老虎,不解道:“哎呀,虎姐,你这是在生哪门子的气?我哪里得罪你了?”
说完,她便是慢吞吞地走到花老虎面前,毫无惧色地与这个高她一个头的胖妞儿对峙了起来。
花老虎一把将面前这不知死活的丫头揪起来,横着声音道:“你他妈的是找死是不?敢给我们脸色看!”
花朵低眉看了看捏着自己衣领的大拳头,抬眼谄媚一笑,“哎哟,瞧瞧虎姐这说的什么话?我花朵哪里敢跟你和村长脸色看,我又不是活腻了,况且,我娘她在你们那里欠了一屁股的债,我哪里敢再你们面前放肆。”
你听这话的花老虎手上一松,瞪着她道:“既然你知道你娘欠了我们债,那就帮她把债务给还清,我们今日就不找你们麻烦!”
她花老虎向来是靠拳头说话,开始那么弯弯转转的她早就耐不住了。
花朵眉头一挑,高了嗓门,“那敢情我没猜错,虎姐今日就是来讨账的?”
“你娘和花贵欠了我家这么久的债,我不该来?”
“该,怎么不该!”花朵说的义正词严,斩钉截铁,“这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虎姐你尽管去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