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待怎么样?本少爷今日就奉陪到底!”他今日若不教训教训这口出狂言的丫头片子,他就不叫欧阳绝!
“若你赢了,我顾雪舞任师兄处置如何?……”
“胡闹!”
“胡闹!”
两个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
顾雪舞转身,却是见着是从来对自己不屑一顾的大师兄,而另外一个,却是不知何时出现的顾长老,看着两人的反应,她愣了楞,这才跟着众人弯了身子对着他行了礼,“长老师叔……”
银色凤形面具下,那人一双墨色流光的眼眸里满是不悦之色,扫了扰乱演武场安静地两人一眼,满带威严的声音斥责道:“现下正是修习之时,你等不好生练剑这是要作何?”
整个演武场顿时安静得落针可闻。
“难不成我派的教学执事都只是摆设不成?”
擦着冷汗赶来的教学执事一听,立马吓得软了身子,本是在一旁看热闹看得有趣,哪知道这顾长老没事会往这处跑,“小,小的管教不力,求长老息怒……”
“你既是不愿担这教学执事的职责,本座这就去禀明掌门,去了你职务。”
“小的知错,小的知错了,以后一定好生记住这次教训,求长老原谅……”
一听是要去了自己的职务,那教学执事终是白了面色,一般做这教学执事之人都是快到金丹期的修士,这若是被去了,那以后这天剑门内门根本就没有他半分立足之地,只落得外门打杂的下场,再是不能享受内门的各种优厚待遇,要想求得好的丹药怕是难上加难,他一个灵根一般的人,要想再去冲击金丹境界,怕是……
只是,他一个小小执事,又如何入得了这天剑门掌握大权的长老眼里,回应他的只是那人冰冷几字,“本座话不说两遍”。
如他这等资质,天剑门外门比比皆是,缺他不少。
只是,这对于一个背景普通的修者来说,顾长老的这一处置,就相当于将此人的前路全部斩断,生生要将他逼上绝路。
若是那人知道这番后果,就是与那欧阳家的对上,他定也不愿意由着顾雪舞他们两人这般闹下去,哪里知道,这……千般悔,万般悔,一肚子血泪只自己吞,“顾长老,小的求您再给小的一次机会……”
一旁的弟子看着这被无辜波及的可怜执事,不少的人都有些不忍起来,却是看着那顾长老不知为何似是有一身的怒气,没人敢这时候去触他霉头,只得半声不敢吭。
顾雪舞也是看着那教学执事可怜,心头有些不忍起来,她哪里想到自己这么一闹,这教学执事也跟着倒了霉,她虽是任性,却是不愿意这般让人替自己背了黑锅,想了想,终是忍不住替他说话道:“长老师叔。”
满眼怒气的人将视线落在了她身上。
“你别怪闫夫子,是我的错。”
“你们的错本座自是要好生与你等算,现下还轮不到你们说话。”
看着这么不近人情的人,顾雪舞撇了撇嘴,心下腹诽,还说是大师父的师弟呢,还让人家叫师叔呢,这么不近人情!
“他没有错,是我逼他的,我威胁夫子,他敢管我们我就揍他……”她顾雪舞决定的事,也不是那么好改的。
“……”
顾离面具下的脸皮终是抽了一抽,不光是他,连一旁的一众弟子都是无语地看着顾雪舞,她若是说揍他们,他们还能接受,去揍夫子?……敢问,夫子有这么好揍?
但是……
“夫子你说是吧?”
跪在地上求饶的人愣了一瞬,恍恍惚惚如做梦一般,干干地应着:“嗯,嗯,是的,是的……”
这么一唱一和的,黑的也给说成白得了,管他顾长老接不接受。
“……”众人默,这闫夫子还要脸不?
良久的静默。
“你是打算将这一切罪责背上?”
顾雪舞被似乎怒火更甚的人盯得缩了缩肩膀,口气终是弱了一分,“没有”。
她转身指了指不远处的欧阳绝,“我跟他一起背,长老师叔要怎么罚都可以”,顿了顿,她又道,“只是,在罚我们之前,还请允许我们先比试一番”。
“课堂不许私自比试,何况你现下身上有……”
却是正巧这时,代表下课的浑厚钟声从远处响起……
“下课了,可以比试的吧。”
“……如若本座不允呢?”
“我就要。”
众人默,这顾雪舞胆子今日怎的肥成这般?
“你可改日再行比试。”今日不行。
“必须今日,今日我若不将他收做我的小弟,说不准他就耍赖让他爷爷出马逼着我给他做妾。”
“没你师父答应,这婚事做不得算。”
“可我怕他小人,他喜欢有事没事拿他爷爷出来欺负人,我在这里没权没势,他阴我怎么办?”
一旁的欧阳绝面色由白转黑,我欧阳绝就有这么卑鄙可耻?小丫头你要不要一句黑本少爷一次?
一众人就看两人你争过来我争过去互不相让,惊讶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
一身银白衣衫的人,不知现下面具下的面容是怎般表情,众人只看他抬手揉了揉额角,不知是怀着怎般的情绪叹了一口气,“既然现下你师父不在,我便替他好生管教于你,待会儿你自行去我飘雪峰领罚”。
至于那该死的混帐东西欧阳绝,先把他交给他爷爷,等着他逮着机会再收拾。
今日这顾长老似乎是被这胆大包天的顾雪舞气得不轻,衣袖一甩,便是怒气冲冲地消失了身影,留下诸多的恩怨给顾雪舞和欧阳绝自己解决。
有好心的弟子在心里默默给顾雪舞点了根香,您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