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恒的眼睛如今亮得出奇,他本来是准备叫出声的。但因为多少有点心虚,只好将口边上的话憋回去了。
“好了,你年纪小,就算有了修为也是熬不得夜的。”洌蕴老祖如是说。
离开前,连露深深的看了庚恒一眼:“师兄,瑛儿年纪小,很多道理不明白,但多少还知道,万事多少是有个缘由的。”
缘由?庚恒一愣。旋即他就想到,当初辛煜是为何被罚去西北大营。不过是钻牛角尖了,想开就好。庚恒想了想自己最近的情况,大概是急于求成,想突破修为,结果反倒让心魔趁虚而入了。他为何如此着急,不过是想等修为上来后自请前去西北大营,同辛煜也是一个照应。
庚恒动了动嘴皮,最终还是小声说:“多谢小师妹了。”
“羞愧吗?”等到连露同壬癸兄弟两个都离开了,洌蕴老祖冷笑着对庚恒说:“论年纪,你是瑛儿的两倍还有多的,却没有人家一个小丫头看得穿。好意思说别人?先看看自己的脸皮有多厚吧!别再让我看见你这样,不然有你受罚的!”
“恒儿不怕受罚!”庚恒还有点赌气,“要是罚去西北大营那更好。”
“别把师傅当瞎子、聋子来哄。你打的什么心思,我还是知道的。为师我只能给你一句,想得太美。那恐怕对你来说算不上什么太严苛的惩罚。”洌蕴老祖端起茶杯浅浅的饮上一口,“别让师傅太失望了。为师不相信你连师兄的本分都做不好。”
庚恒终于有所羞愧:“徒儿,徒儿只是关心则乱。”
“不用什么都往关心则乱上推。”老祖说,“正所谓七情伤身,六欲害人。为师有些事情虽说不管,但你们自己要知道分寸。”
第二天,正是黎明前的黑暗。壬癸兄弟两个可不管天还没亮,直接将睡眼惺忪的连露同行李包裹一起打包起来。
连露揉着眼睛,含含糊糊的说:“师兄欺负人,天都没亮。”
“自己贪睡,别怪别人。”癸邹捏住连露的鼻子,可把连□□醒了。他又指了指风刀涯的方向:“你看天亮了没。”
“师兄莫驴我。”连露干干脆脆的拍下癸邹的手:“我知道风刀涯是在天黑的时候都亮如白昼的。”
只有壬佑眼里带着疑惑:“和驴有什么关系。”
师兄妹们说说闹闹的,气氛真的是挺好。可当他们出了凌昼峰,看见峰下有不少等候的人时,不由得一齐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