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落水便冻得跳到一丈高然后体力不支又重重落尽水里,结果冻得浑身哆嗦便又呼哧一声跳出水面,这次高度达到三丈高,爷爷我在半空里化成个人形,身上仍是平日里穿着的白色衣裳,只是头发已经散开到腰上,我忍不住祭出银光闪闪的宝剑,直朝那娃娃逼去。
彼时,她瞪着清澈的眼珠子,小胳膊板板整整放在膝上,坐在泉水旁望着我。
爷爷我一刹愣住,剑尖停在她粉嫩的下巴前。
话说,爷爷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小姑娘,粉雕玉琢,眼神清澈,头发松松散散挽成一个丸子在头顶上,说不出的可爱乖巧。
她依然望着我,目不转睛。我不自在收了剑,打了这么多年仗从未手软的爷爷我,第一次觉得拿剑对着旁人不大好。
清风吹过,我浑身透湿地打了个寒噤。正欲问她哪里有火炉让爷爷我暖一暖。结果她终于反应过来,撑着小细胳膊撅着屁股爬起来,吭哧吭哧抱住我的大腿,哭得昏天黑地——
“娘亲!娘亲!月儿好想你啊!呜呜呜……”她头上总起的小丸子随着她哭的动作,一颤一颤,似委屈得不得了,“娘亲,是不是月儿做错了什么事,所以娘亲拿了剑要杀月儿?呜呜呜……娘亲,月儿乖,你不要杀我……呜呜呜……”
我仰天一声悲嚎,拎着她的肩膀将她提到眼前,一板一眼、认认真真给她普及道:“爷爷我,是个男人。你知不知道什么是男人,嗯?!”
她哭得一抽一抽,小鼻子通红通红,不自意流出两道清澈鼻涕,又害怕地使劲吸回去,小手指搭在一处捏了捏,包着一汪泪花,委屈地望着我。
我觉得自己方才有语气有些重了,于是想了想我娘亲平日里说话的样子,尽量轻柔道:“……你知不知道什么是男人呢?”
她呆了一呆,小胳膊突然盘上我的脖颈,嫩软软的脸颊在我肩窝里蹭了一蹭,“月儿知道,男人就是爹爹。月儿说的对不对?娘亲~”
我:“……”
她嫩嫩开口,语气里全是小委屈:“月儿这样乖,娘亲刚才为何要杀我?”
我:“你可知那泉水多冷……你……要冻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