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斤重的骑军铁锏,猛地砸在一名羌军的胸口。
比起专门用来对付祆教术法的特制破邪锏不同,这种骑军铁锏连符印都没有,就是一根又粗又长的铁疙瘩。这样的钝器,与敌军硬拼兵刃时候,绝对不怕磕坏什么,倒是对手的刀剑,再难当得起这种沉重兵刃狠砸!
刀剑如此,人更是不在话下,一锏下去,当即砸得那羌军胸口凹下,一口黑红血液仰天喷出。
就算有人反应灵敏些的,举刀、横臂,要阻拦这等钝器砸实了要害,也往往就是一个骨断筋折的下场!
两支骑军冲杀在一处,羌部马军就先吃了一个亏,发狠撞入何茗率领的军阵中的那些羌军,纷纷被抡着重锏的汉军甲士打落马下。
但就算如此,这些自知生还无望的羌军,反倒激发了骨子里的那股蛮勇,见着铁锏打来、长枪刺到,他们连招架都不招架,就这么挥舞着手中弯刀,朝着对方身上乱扎乱刺。甚至更有的羌军,激发了出了血脉中的狂暴天性,就如同疯狗一般,弃了兵刃,就这么立在马上,猛地朝汉军甲士身上一扑,没口子乱咬!
就算牙齿撕扯不开五阳神符阵勾招而来的戊土之气,被这些满身膻腥、恶臭冲鼻的羌贼抱着乱咬,也实在是够恶心人的!
身为马军主将,何茗见状大吼一声,手中青钢长棍就向着身侧一扫。他这根青钢棍分量沉重,粗如杯口,又是一件长兵,不比寻常骑军所用的马槊长枪,是真正如破甲重锤般的厮杀利器。青光舞动间,就是一片片砰砰噗噗的闷响。
那些吃了一记铁锏的羌军,仗着有秘法催动,身体底子又好,一时间还不得死。然而被何茗这根青钢棍招呼到的,不是胸腔被砸瘪,就是头骨碎裂!
他又和麾下马军甲士们装束不同,别人都是全身披挂鳞甲、手臂装着精钢圆盾,唯独他这个主将是一身轻便皮甲,还不是全身甲胄,只将胸口、肩头、各处关节遮护住就算了事。甚至连头盔也没戴,只用一条洗得半旧的土黄布带箍着额头。
这怎么看都是软柿子一般的装束显露在羌军面前,人家又不是傻子,怎么看不出来这手舞长棍的少年军将,就是这支具装甲骑的主将?
破军先杀将的朴素道理,不论在哪个民族都是最基本的战争常识,几个最为悍勇的羌贼大呼一声,不约而同地朝着何茗冲了过来!
对这等一看就是来送死的羌军,何茗也没什么客气的,长棍一舞,一左一右就是个横捣!
仗着自小就骑儿马、追狗獾练出的一身骑射本事,这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羌军,一边一个,猛地合身一扑,就死死抱住了何茗那根青钢长棍。哪怕五脏六腑被棍头劲力冲得翻天覆地,几欲碎裂,这些羌军依旧不肯放手!
眼见这少年军将手中长棍已被制住,早有一个羌军高喝出声,将手中长刀猛地朝何茗当头劈来!
……
………
城楼之上,一直为马军掠阵的守军们也都见到了这万分紧急的一幕:“谏议,你看那——”
“莫急!那小子这么容易束手,那便——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