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即使你杀了她。”蓦地,西风开了口,也同时开启了“御龙威慑”。萧姚不得不分出内力抵御西风的龙技,那衰竭了的招式便被西风的龙灵剑堪堪抵住。
“我绝不许她留存于世!”萧姚怒斥,一瞬的间隙也无,便接连发出数招。西风随即激起第二重龙技“狂战”,招招将萧姚强势反击。包括萧姚在内的所有人都不免一惊:西风何以轻易便动用了“狂战”?她招式虽不紊,神色亦是清冷,可所有人都感觉到她的气息中透着一股自暴自弃的不祥意味。
如膏药般粘在西风身后的冥儿焦灼地呼道:“西风,住手!”
然,西风不可能住手,萧姚更不会。
电光火石般的一波对战过后,忽听铮地一声响,萧姚的眼罩应声碎裂,指环刺则在距离她眉心一毫之距穿透了西风的玉白指尖。两人如同激流的风浪突然间凝固了一般,瞬间静若石塑。一滴嫣红的鲜血落在萧姚挺秀的鼻尖上。
西风倏地将指从那松针般的指环刺上拔开,双目凝视萧姚璀璨的金眸。
“何必恼怒至此?你喜欢她,至少这颗真心是你自己的。”西风彻底收束了龙技,语气里尽是黯然。
萧姚不由一怔。她虽不解西风此语,却分明从对方眼中看到绝望,让她莫名相信:眼前这个人,不比自己快乐。
冥儿小心翼翼从西风肩头探出脑袋,盯着那双金眸的眼睛灼灼放光:“你的眼睛真美……”
未及萧姚回过神来,来自死神的“恐吓”却已悄然降临。萧姚没有一丝防备,眉头微微一蹙,当即晕厥。
“……若是能移出来还给我这副躯壳就好了。”冥儿垂涎着去摸萧姚的眼睛。
“住手。”一股馨香飘来,花倾夜及时扼住了冥儿的腕,“还嫌她不够想杀你么?”
冥儿一吐舌:“本王只是摸摸她而已。”
雪千寻早飞奔过来,关切地望着西风,却感觉到一丝疏离而冷酷的气息,竟迟疑不敢上前。
众人围拢过来。
空逝水将萧姚扶起,望着她晕厥中也显现不甘的面容,不禁深深叹息。
“怎么办?”玉楼问。
空逝水道:“不出意外的话,她的属下会来寻她。”
果然,没过多久,东王的一队属下登门,其中唯一的女子竟是东方巫美。
雪千寻领她进到暖阁,东方巫美见到昏迷中萧姚时十分诧异。
“以为她会把你们这闹得天翻地覆,不想竟来此睡大觉。”东方巫美冷冷挖苦。
雪千寻只是摇了摇头,道:“只怕醒来的她会更加恼火,请巫美尽快把她带走。”
东方巫美嫌弃地皱了皱眉:“谁知她是这样,还能想到带座肩舆来?”
雪千寻苦笑道:“那便拆一副床板罢。”
也只能如此了。
东方巫美从始至终只与雪千寻交谈。离开的时候,她纤细的身影落在那一队健步武者的最后,步履匆促。每有冷风大作,她便揪紧衣领,忍着咳嗽,好像不愿给人看到自己病弱的样子。
雪千寻终于忍不住奔上前去,握着东方巫美的手道:“你是担心两方打起来,伤了我们这边的人。”
东方巫美冷哼一声:“我想出来透透气罢了。此外,雪姑娘也太高看我,你们若是真打得激烈,我出面又有何用?”
雪千寻忧心忡忡:“待她苏醒,不会再来罢?”
东方巫美道:“让你们那位易容者学会闭嘴,她或许还可以慢慢冷静。”
……
萧姚张开眼睛,望见的是熟悉的帘帐。她立即起身,却见东方巫美坐在她对面惬意饮茶。
“怎么?自己的床睡不惯,非得睡人家那边的?”东方巫美眼也不抬,语调冷傲。
“病秧子,几时轮到你来挖苦我?”萧姚不客气道,“还不给本王上茶!”
“你与那个冒牌货置什么气?”东方巫美悠悠道,同时悠然地给萧姚斟了一盏茶。
萧姚执盏慢慢啜饮,轻轻叹息一声,便出神凝思。
东方巫美也不理她,兀自沉浸在茶香与水汽曼妙的缠绕之间。
“东方,今日我确信了一件事。”蓦地,萧姚的声音无比沉静,她望着东方巫美,而后者好像提不起任何兴趣。
萧姚有些不高兴:“对了,你是唯一一个初见我的眼睛而无动于衷的人。你竟不好奇?”
“你对我有那么信任么?我好奇,你就肯告诉我了?我还记得曾有人因为见到你的眼睛而丧命,是否我也命不久矣?”东方巫美仰首,直视萧姚金色的眸子,反问。
萧姚冷笑:“就算你不忠心,也不能将我如何。我不是信任你,只是不怕你。”
东方巫美道:“我一个病秧子,自然不能拿你怎样。但你的隐秘,我还不感兴趣听呢。”
萧姚脸色一沉:“我亦不屑讲与你听。”
“你到底确信了一件什么不得了的事?”东方巫美道。
“西风,她正是新的执剑者。”萧姚脱口而出。
话音刚落,两个人都呆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