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也对……
车夫听了吩咐,正欲打马再次前行,然而外边却传来任正平撕心裂肺的吼声:“林公子!您不记得‘凤王珠’了吗?!十五年前,一户林姓人家因这凤王珠彻底毁灭,而十五年后,我家也遭受了同样的命运!一家死绝,只剩下我和发妻!”
他显然是拼尽了全力,喊的声嘶力竭,而我身边的林致远却像是僵住了一般,他道了句“别赶车”,而后直接掀开车帘,用他那飘然卓绝的轻功如蜻蜓点水飞出马车,一瞬间便降在任正平之前。
他看着任正平,脸色冰冷,只说了一句话。
“凤王珠?”
***
“小姐…………”小香哀怨地喊了我一声,嘴巴撅的老高。
我假装看不到她,眼睛四处乱瞟,林致远却也开口,道:“颜春,你们还是先按计划回家吧。”
我撇了撇嘴,道:“不要。”
马车内这回多了个人,正是那位腿脚不大方便的任正平,他见我们如此,叹了口气,道:“看来任某打扰了几位原本的计划。”
林致远摇头:“我只为凤王珠三字。”
任正平苦笑一声,道:“也对。哎,说来让人哀叹,这凤王珠出世以来,便似乎没干过什么好事。”
我拉过小香,悄悄道:“小香,你就再让我跟这一次吧,你没听到刚刚那个任正平说了什么吗?”
小香道:“听到了,可你觉得他口中的‘林家’,和林致远有关系?”
“关系肯定是有的,但林碧山庄至今都好好的,我可从未听过什么灭门之事,想必大概是林致远的什么远房亲戚吧。”我感动到,“你看,他对远房亲戚的事情都这么上心。”
小香怒道:“小姐,人家对远房亲戚都那么上心,你,你就忘记老爷了吗?!”
我委屈道:“谁说的,我保证,这个事情解决之后,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乖乖回去!”
金升笑着插嘴:“两位大小姐,你们的声音可不小啊。”
我尴尬地抬头,果然见一车的人都在看我们,我和小香对视一眼,小香嘴巴撅的几乎可以挂油瓶,但她还是点头:“好吧,依你最后一次!下次我绑也要把你绑回老爷面前!”
“好小香。”我抱着小香的手臂嘿然一笑,算是决定下要跟着林致远。
我偷偷朝林致远那边一看,林致远却也正看着我,见我看向他,他似乎有些许无奈,但最终没有对我要继续跟着这件事发表任何意见,只是转头看向任正平,道:“任家究竟发生何事?你怎么知道十五年前的事情?谁让你来找我?”
林致远一针见血问了三个问题,任正平叹气,道:“我先说是谁指点我来找你的吧。是个黄衣人,那日我在父母坟前,发誓要替天报仇,他似乎正好祭拜完故人,听到我的话,说若是想杀人报仇,可找一位叫林致远的人。我告诉他,我却是连凶手也不知道,他却说林致远不仅可以杀人,还可以破案。”
这黄衣人,大概便是拂衣居的那个怪人,他竟有故人?还在小小的葛水县?
而且……听起来,黄衣人一直离我们很近呀,他似乎都知道林致远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致远却一点不惊讶,只道:“果然是他。”
其余的却一点不问,比如黄衣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知道我们发生了什么。
任正平叹了口气,道:“至于我为何知道你的事情……其实我也不大了解,只是黄衣人说,林公子你现在身边跟着一位小姑娘,若是小姑娘要游山玩水,怕你这冰山人已被化成一汪春水,跟着小姑娘四处流动,而无心做生意。所以教了我那些话。”
我顿时红了脸,心想这个黄衣人,真是……
什么冰山人,什么一汪春水呀,真能瞎扯。
林致远一脸平静地无视了他的话:“你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任正平低头,望着自己的残腿,道:“其实说真的,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啊?”小香瞪大了眼睛。
任正平苦笑,道:“只因发生那些事的时候,我已昏迷,等我清醒过来……只知道全家都被杀害,只有我回娘家的妻子侥幸逃过一劫,而我因当时在密室泡药浴,所以也未被凶手发现,才捡回了一条命。”
他锤了锤自己的腿,道:“说来真是讽刺,我恨我这残缺又孱弱的身体,却不想到正因为这样,反而要每日泡药浴,而苟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