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死不死的,前面又有一个转弯口,要是不转弯的话,直接就冲到河里去了,那可就不好玩了。
思虑过后,简安不再犹豫,直接用嘴将手上的皮带咬开,因为太过用力,牙龈出血了都不敢停下,她生怕自己一停,就来不及了。
皮带终于解开,她的手腕已经青紫一片,简安却顾不得这些,立即将男人的腿搬开,然后抬起他另一条腿放在刹车上用力按下去,同时掌控方向盘,车子一个急刹车,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她的头狠狠撞在方向盘上,简安只觉得脑袋一阵发懵,努力甩了下头,才听到耳边有人在叫她。
“简小姐,没事吧?”
简安有那么一瞬间眼前是乌黑一片,像是瞎子一样,她再一次甩了甩头,这才恢复视力,道:“没事。”
就在这个时候,车子又动了一下,车轮已经有往下滑的架势,一旁的男子立即拉了拉车门,却丝毫不动:“简小姐,快出来,危险!”
简安也意识到了,立即开锁推门下车,她刚出来,车子就往前滑下,滚了几圈落入河中。
三辆车子,十几个保镖,将她团团围住:“简小姐,没事吧?”
简安惊魂未定,瘫在地上不住的喘大气,朝他们摆了摆手,示意她没事。
保镖们都是松了一口气,幸亏她没事,要是她今天出了点什么问题,他们家主肯定饶不了他们。
简安缓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之前她想到的事情,连忙说:“你们顺着这条路去前面看看,他们应该还有同伙。”
众人对视一眼,一名男子立即分派好:“留下四人保护简小姐,其他的跟我走。”
这几位训练有素,反应和头脑都不亚于专业杀手,有他们在容晏身边保护着,简安也放心很多。
容晏是在半个小时后到达的,来的时候,简安已经被安置在车里,打开车门,当他看到她完好无损的时候,重重松了口气,眼眶一下子红了。
简安挪动了一下位子,示意他上车。
男人一上车,就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像是生怕她会突然不见一样,简安心中动容,笑道:“我没事,这不好好的嘛。”
“要是你有事,我怎么办?”
简安一愣,眼底有着意味不明的光,其实在最初没有发现后面有车辆跟着他们的时候,她真的有想过死亡。
她不想容晏被容昌平控制,她在他手里,容晏肯定要吃亏,处境也会变得非常危险,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他肯定是为了她什么都愿意做,哪怕容昌平要他的命。
所以,只有她死了,容晏才能毫无顾忌,当然,这个想法,她永远不会让这个男人知道。
容晏将简安送回了简家,安沁茹疑惑道:“怎么回来了?你们吵架了?”
安沁茹并不知道简安被绑架的事情,容晏将她送回来,为的是让简方明放心,当然,他也有别的事情需要处理,简安还是住在这里他比较放心。
简方明看到简安安全无恙的时候,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下,下意识的说:“你管那么多干嘛,女儿没准是想家了呢。”
简安点了点头,道:“是啊,我想家了,想你们了,突然想回来看看你们,容晏就送我回来了。”
安沁茹笑骂:“你这孩子,这大晚上的,让容晏一个伤患为了你跑来跑去,也不知道丢人,我看啊,要不然就让容晏搬到这里来好了,我照顾你们最靠谱。”
容晏轻笑了声:“要是安安同意的话,我没有问题。”顿了顿,他补充道:“不过今晚不行,我还有些工作没处理完,要赶回去。”
安沁茹一听,又是一阵说道:“你看看你,也不知道多照顾容晏一些,人家还有工作没做完,你就这么急着要回来,真是的。”
“伯母,那我先走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容晏,你路上小心点,工作是做不完的,别做的太晚了。”
“知道了伯母。”
安沁茹看着容晏离开的背影,叹息道:“容晏这孩子,从小就多灾多难的,这么多年了,连个休假的日子都没有。”
简安眼神一晃,只觉得有些头疼:“妈,那我上楼去休息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啊?哦。”安沁茹看简安那个样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过也没多想,就跟简方明回房了。
这天晚上,容家注定是个不眠夜,容晏带着怒气回到本家,一名男子上前道:“家主,人都在祠堂了。”
“嗯,容昌州呢?”
“也送过去了。”
容晏踱步往前,来到容家祠堂,这里是供奉容家列位家主的地方,他的爷爷父亲都在这里,他一向不喜欢血染祠堂,但有些人却逼的他不得不动手。
早在出来的路上,他就让这里的人将容昌平他们全部都聚集在祠堂,容家一旦有要清理门户的事情,就得上祠堂,在列祖列宗的面前,解决这件事情。
上次他来祠堂,处决了二叔公,那个一直对他极其不满,每次动手都明明白白告诉他是他做的猖狂男人,怕死到死的那一刻才明白过来,自己也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
容晏踏入祠堂的那一刻,屋子里的五名男子都是后退一步,当然,还有一位容昌州,他要是还活着的话,怕是也会这样,但现在,不过是一具尸体罢了。
其他几位不过都是些墙头草,这会儿只要他招招手,就会屁颠屁颠投靠他的那一种,根本就不值得他为他们浪费口水,容晏看了看被放在地上,已经比冻成冰块的容昌州,无端端的嗤笑一声。
他这一笑,让这里所有人都心中一颤,尤其是胆子小的,容晏的六叔公胆子最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喊道:“家主,是我错了,我不该鬼迷心窍,听信他们的鬼话,家主,这一切都不是我所愿啊。”
容晏眉头紧皱,朝身边的男子使了个眼色,男子会意,将他给拽了起来。
他踱步上前,面前的六人自动退到一边,谁也没有言语,他先是给列祖列宗烧了柱香,这才转身看向他们。
拽着六叔公的男子一使劲儿,将六叔公扔在地上,老头子噗通一声,又跪了下来,不过这次不是对着容晏,而是对着容家的列祖列宗。
“你们根本不需要跟我道歉,而是该在祖宗面前好好忏悔,我本不想招惹你们,我给了你们足够的荣华富贵,可你们倒好,一个个都想爬到我头上来,是不是我不动手,你们就真的觉得不管做什么,我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说这话的时候,容晏的声色陡然变得凌厉,直直看向容昌平。
容昌平心里完全没底,他派去抓捕简安的人到现在都没有声音,也不知道有没有成功,而在看到容晏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肯定是失败了,如果他成功了,容晏不可能这么淡定,除非是他已经将简安安全的救出来了。
简安是他最后的筹码,如今筹码没了,摆在他面前是什么路他很清楚,所以在这里,最害怕的人其实是他。
他怕死,很怕很怕,他原本以为,潜伏了这么多年,他一定会成功的,到时候整个容家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想让容晏怎么死就怎么死,可现在看来,他的生死倒是掌握在别人手中。
容晏似乎并不急着对容昌平说什么,凌厉的眼神在他身上掠过之后,就看向地上的容昌州:“我以为多年前,在我处决二叔公的时候,你们已经非常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看来是我高估了你们,你们这一路找死,我要是再不如了你们的愿,岂不是对不住你们?”
“家主,我们都知道错了。”在祠堂里,没有长辈晚辈,只有家主和旁支,容晏是家主,地位自然在他们之上,容家家规甚严,背叛者是要被处死的,虽说现在时代不一样了,但是在容家死个人,是还敢说什么不成?这世界这么多人,天天都在死人,多他们一个不多,少他们一个也看不出来。
所有人都纷纷跪下,虽是对着祖宗,但他们知道,他们此刻跪的,是面前这个男人,这个决定他们生死的男人。
容晏背手而立,扫视了他们一圈,道:“索性来了,那就从头到尾说说清楚,也让你们死个明白。”
众人一惊,看来这次,他们是逃不掉了。
这里除了容昌平之外,并没有人知道容晏为什么要这么大晚上的来这里找他们麻烦,就算是要审,这三更半夜的,是不是太着急了一点?
不过正是因为这样,才让他们更加害怕,他这么晚了过来,可不就是为了趁着月色,让他们消失的不动声色嘛。
“今天我到这里是为了什么,你们心里应该清楚,我在医院里躺了这么长时间,我想你们也已经想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说吧,谁是主谋!”
容晏此话一出,他们就像是看到了希望之光一样,纷纷看向容昌平,意思非常明显。
他顺着他们的眼神看向容昌平,他怒道:“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我怎么就成了主谋了,不是你们说的要反他嘛,我只是随大流罢了。”说完,容昌平抬眸看他,声泪俱下的说:“家主啊,您可还记得,当初在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是谁在你身边帮助你,当初在你最弱小的时候,是谁将你保护好,又是谁将你变得如此强大,三叔公怎么会对你做那种事情,三叔公没有儿子,孙子又一直在国外,你对我来说,就是最亲的人啊,你一定要相信我,相信我啊。”
容昌平哭的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只不过这在他看来,不过是恶心而已。
“三叔公,都到这份上了,你还能说出这话来,就不觉得太假了吗?还是你觉得,我真的愚蠢到这个地步,到现在还会相信你?”
容定川紧跟着笑道:“是啊三叔,你真当家主还会相信你?你还是别做梦了,早在多年前,家主就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了。”众人不解,都看向容定川,容定川哼笑一声,道:“各位叔叔还不知道吧,当初我父亲被处决,原因是意图谋害家主,父亲的确是死罪,可这些事情,并非是他一人所为,容昌平,他也是其中一个,他一边‘尽心尽力’的帮助家主上位,另一边就教唆我父亲谋害家主,若是成功了的话,他正好可以借势上位,只是他没想到家主福大命大,一直都活的好好的,他就只好让我父亲当了替死鬼,替他下地狱。”
“容定川,你胡言乱语!”
“我有没有胡言乱语,大家会看,当初要不是你骗了我父亲,让他以为自己就算承担了责任也还能逍遥法外,你以为你还能有今天吗?你是什么人,大家都很清楚,你让叔叔们说说,他们相不相信这件事情是你做的!”
容昌平看向众人,所有人不是沉默就是点头,显然,他们都相信了,他抬眸看向容晏,那似笑非笑的样子,谁也不知道他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可这笑,却让人从脚底生出一股寒意来,冰凉入骨!
“三叔公,你还有什么话说?”
容昌平急喘着气:“我,我没有做过。”
容晏挑眉:“好,我就当你没有做过,毕竟那么多年过去了,深究也没意思。”他话音刚落,容定川就眼眸一眯,但很快就被他隐藏起来,并未让人发现。
容昌平心中一喜,以为还有机会,可容晏接下来的话,就让他跌入了万丈悬崖。
“那就来说点近的,比如关于四叔公的死,比如关于我在本家被人枪杀,再比如,我未婚妻遭到攻击的这些事情,三叔公,是你说,还是让别人来说?”
“家,家主,我,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容定川恶狠狠的说:“三叔不知道吗?那就让我来说吧,谋杀家主的人是你的手下,不过他现在并不在这里,至于那个人现在在哪里,恐怕只有三叔自己知道,还有就是四叔的死,我们被家主看管起来后,你知道事情迟早会败露,所以就想找一个替罪羔羊,不过有一点你算错了,那就是家主早就知道是谁做的,所以,不管你是杀一个还是杀十个,都不能成为你的替罪羔羊,只是在你的罪孽之上,又添了一笔而已。”
话说到这里,他们也看出来容定川其实是容晏的人,自然纷纷向他靠拢:“没错,是老三杀了老四。”
面对这样直白的指认,容昌平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怒道:“容定川,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杀了老四,我没有杀老四,真的没有!”
哪怕容昌州真的不是他杀的,此刻也没人关心这些,就想容定川说的,他们现在做的事情,也不过是为了找个替死鬼而已,容昌平无疑是最佳人选。
“家主,你也听到了,这些都是他做的,不过我们的确是没有证据,至于他攻击简小姐,这件事情我们就不知道了。”
容晏看向容昌平,淡淡道:“三叔公,他们说的这些事情,真相到底是什么,我早就非常清楚。”说到这里,容晏故意停顿了一下,容定川心中一惊,不动声色的低着头,他扯了扯嘴角,继续说:“但我一直念着当初要不是你,也没有我的今天,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不知道了,可没想到,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置我于死地,更过分的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将心思动到我女人身上,三叔公,你本来有机会活的,可就在刚刚,你将那个机会放弃了。”
容昌平瞪大了眼睛看着容晏,摇头道:“不,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啊。”
“还不承认?”他冷哼一声,喝道:“带进来。”
话音落下,一名浑身是血的男子走了进来,被提着他进来的人扔在地上,容昌平看到他的时候,眼底的恐惧怎么也掩盖不住,但他还是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他已经不是为了蒙混过关,而是根本不敢说话了。
男人明显刚刚遭受了一番酷刑,看到容昌平的时候,也只剩下一口气了,他朝他伸出手,说道:“老板,他们都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救救我,你救救我。”
容晏哼笑一声:“结果很明显了吧,各位。”言罢,他一伸手,他身旁的男子就把一把手枪递给了他,上膛扣动扳机,他的动作一气呵成,像是早就开过数万次枪。
一连数枪,他对着地上的男人一阵疯狂扫射,直至这枪里不剩一颗子弹,如此凶残的容晏,是他们前所未见!
随手将枪扔在地上,正好落在容昌平腿边,他一下子瘫软在地,浑身颤抖。
容晏接过身旁人递过来的手帕,仔仔细细的擦了擦手,他手上明明没有溅到一滴血,却擦掉特别认真,像是真的沾上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我听说三叔公家里养了几条藏獒,特别凶狠。”
容定川道:“是的,三叔特别喜欢那几条藏獒,还喂它们吃过一个女佣呢,原因是那个女佣惹得三叔的女儿不高兴了。”
“三叔原来还有个女儿?”容晏明明早就知道此事,却表现出刚刚才听说的样子,容昌平可清楚的很,他女儿到现在还在容晏的手上呢。
“那就将这尸体送去吧,别脏了我容家祠堂。”
“是,家主!”立即有人上前,将这尸体带走了。
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他们生怕自己也会和那人一样,不仅被无情枪杀,最终还要落入狗嘴里,想想这个,他们就差没尿裤子了。
容晏不屑轻笑:“原来各位胆子都这么小,那你们当初是怎么有胆子,敢跟我作对!”言罢,容晏突然眯起眸子,声色陡然放大,吓得众人一阵瘫软,胆子最小的六叔公还当场尿了裤子,骚臭一片。
“家主,饶命啊……”
“饶命?这时候知道饶命了?你们让我在医院躺了这么多天,还让我女人受了惊吓,说,我该怎么饶了你们?”
“家主,这一切都是容昌平做的,和我们没有关系。”
闻言,容晏笑了,他扭头看向容昌平,轻飘飘来了句:“三叔公,现在你总算没话说了吧,刚刚那人的下场你也见到了,他原本只是死就行了,可因为他要伤我女人,这才落得喂狗的下场,而你是整件事情的主谋,你说,我该怎么处理你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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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肯定要说,卡在这里你是不是故意的,亲爱的们,都认识本色这么久了,难道这种问题还要问?
我当然!当然!当然!是故意的!
话说,本色原本打算在这本里将男主塑造成一个暖男的,结果,这变态的一面还是出来了,好吧,下次我还是写我擅长的,毕竟本身也不是什么正常人,写暖男真是为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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