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卓凡好奇的问道:“这位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此惊慌。”一边说着,一边让丫鬟把夫人扶到椅子上,狠狠的掐了着夫人的人中。
丫鬟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只剩下哀叹,弄得徐卓凡莫名其妙。
周夫人幽幽转醒,可醒来之后就嚎啕大哭,“我可怜的儿,怎的就惹上了天花这种大祸,这可是要让我周家断子绝孙啊!”
徐卓凡傻眼了,什么天花,不就是很一般的水痘么?
这般想着,先前进去的大夫和药童也急匆匆的跑出来,徐卓凡甚至还听到李大夫低声说了句晦气。
屋子里一片哭爹喊娘,周地主最后一个出来,可脸上带着绝望,恭恭敬敬的让下人送了李大夫离开,并叮嘱所有的人,不许靠近这个院子。
徐卓凡更加莫名其妙,问道:“周老爷,到底生了什么事,竟闹出这么大的事情。”
周地主见徐卓凡没走,颇有些意外,徐卓凡赶紧解释方才周夫人晕了,他顺手让周夫人醒过来。
兴许是觉得徐卓凡虽然医术不怎么样,但很热心,便说道:“方才那李大夫诊断说我儿生的是天花,那可是天花啊,哪里能救的,别说救了,我甚至担心整个村子因为我儿的天花成为一个死村。”
这才是周地主绝望的。
徐卓凡梗了一下,分明是水痘,怎么会被诊断成天花。这得差多远,那个李大夫收钱不说,还诊断错误,真真是个庸医。
“周地主,您儿子得的不是天花,只是平常的水痘罢了。”
“你说什么?”周地主不可思议的看着徐卓凡,甚至想把徐卓凡盯出一个窟窿。
徐卓凡摸了摸鼻子,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确实是水痘,并非天花。”
“徐小大夫,你可别胡说!”周地主激动的扯着徐卓凡的手。
方才听到是天花的时候,他甚至连自杀的心都有了。这年头,只要得了天花,都没人活下来的,哪怕有那么一两个运气好的活下来了,也浑身长麻子,人不人鬼不鬼。活着比死了更艰难。
徐卓凡点点头,“周老爷随我进去瞧瞧,我仔细的与你说。”
周地主有些犹豫,想想里头的孩子是周家唯一的独苗,儿子若是死了,他周家也就死了,若真是天花,就跟儿子一起死。
徐卓凡不急不缓的说道:“方才那李大夫为何会认定是天花。”
“他说小儿发热呕吐,身上起了疹子,定是天花无疑。”周地主的精神仍旧不好,连应徐卓凡的话都没有先前那股子高高在上的感觉。
徐卓凡:“……”能把水痘认做是丘疹,那李大夫果真威武霸气。
不过这个时代得了天花就等于必死无疑,也难怪周地主会如此害怕和绝望。他走到孩子跟前,把孩子的头稍稍掰歪,露出耳根子后面亮晶晶的水痘,“周老爷,您可见过起疹子的人?可见过疹子长什么样?”
疹子倒是见过,他身上都有一两个疹子呢,不过没发烧没觉得恶心呕吐,就是一般的疹子。
“丘疹小如针头,大如黄豆,可能高耸或平坦,平滑或疣状。徐某不才,却从未听说过疹子能长成亮晶晶的样子,分明是水痘!”
说话这会儿,床上躺着的小家伙双手不老实了,挥舞着小爪子想要去挠耳根子后面的水痘。徐卓凡赶紧制止,这水痘要是抓破了,会破相的,想来周地主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长大后脸上坑坑洼洼一片。
周地主想了想,也是,这看着就是水痘啊。可天花谁都没见过,万一天花的疹子就跟水痘长得一样呢?
见周地主迷茫,徐卓凡也不再跟周地主讲道理,反正讲了周地主也听不懂,便说道:“周老爷可否让我给小少爷治病,您就当死马做活马医,若还是害怕是天花,就把整个院子封了,留下三五个照顾小少爷的丫鬟可好!”
徐卓凡胸有成竹,若真是天花,他也能治,何况只是小小的水痘。
周地主咬了咬牙,对徐卓凡的态度越发恭敬,“那就请徐郎中救治犬子,若犬子相安无事,老夫定以重金酬谢。”
徐卓凡回了礼,便请周地主离开。很快,周地主就把整个院子都留下来了。跟着徐卓凡留下来的,除了小少爷的三个贴身丫鬟之外,还有两个乳母。这五个人都哭得想死,听到徐卓凡说可能是水痘,终究有一线生机。他们都是卖了死契在周家的,就算真的是天花,主人吩咐照顾小少爷,他们也只能陪着小少爷死。
既然知晓是水痘,徐卓凡又把了脉确定水痘的类别,是阴寒型,徐卓凡就吩咐乳娘去煮艾汤,顺便在艾汤里加些蜂蜜,小孩子可不喜欢药味。
乳娘可不敢怠慢了徐卓凡,她们的性命可都在徐卓凡的手里。院子里说要艾汤,外有很快就有人送来一篮子的艾草和一罐蜂蜜。
徐卓凡瞧着如此之多的蜂蜜,真心想弄一点回去给徐卓然补身体,这蜂蜜的味道醇啊!可想想就这么短的时间都得了二两银子,实在是太划算,过年的钱有了,以后还怕吃不上好蜂蜜么!
为了不让徐卓然担心,徐卓凡请周地主派个人去家里知会一声。这一个月,他都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