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
宋久脑中的那道声音,说的越来越快、越来越急。那道声音每说一次,却像有一股气流,即刻从脑中迸射全身。到最后甚至让宋久感觉到无比的膨胀。只是这种胀裂的感觉,好像是每次不小心,都会无情的撕碎自己。
宋久更从来没有一刻,有这种奇怪的**,一种这么直接了当的杀人**。宋久更是早已经分辨不出,那道声音到底说了有多少遍,也同样分辨不出那道声音到底说的有多快,甚至此刻连眼睛都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一时又好像隐隐约约觉得有一个物体,从眼前晃过。宋久大声吼叫道:“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如果说此刻宋久的身体,犹如全身**在万年寒雪中的暴冷。那此时又有一道气流,从宋久额前缓缓流入,只是却感觉那样的温暖。虽然此刻身体依旧胀的难受,但好在一时突然脑中又有了清明。
“好难受”!
宋久心中害怕极了,虽然脑中已渐渐分得清楚了些。但心中那股想杀人的**,却依旧未减。宋久缓缓睁开双眼,却瞧见荆冰娥右手食中指拼拢,正伸在自己双眉之间,那股暖流也正是她的灵力。宋久稍稍缓过一口气,喃喃说道:“荆姐姐……”。
荆冰娥正声叫道:“别说话”。
咦!
不对。
此刻宋久猛然发现,除了额前荆冰娥那道温暖的灵力之外,还有另一道不属于自己控制的力量。尤其此刻更是清楚感觉那道力量,正拼命抵制着荆冰娥的灵力。一时想来又觉可笑,反倒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那两道力量,在自己身体里撕扭着、揪打着。
其实荆冰娥也感觉那道力量的速度,变得缓慢起来。甚至到了最后却已经停滞不动,更任由自己的灵力而缚住。只是荆冰娥总觉有些不妥,赶紧又一连飞快地封住了宋久身上几大穴位。连连忙又说道:“道之口,丹为田,淡乎其无味,视之不足见,听之不足闻,抱守归一,气沉丹田,万源归土,川流汇海”。
宋久更不敢说话,只是极力摒弃杂念,任由荆冰娥裹着那道力量,随着经脉,缓缓沉入丹田。稍许,荆冰娥眼见那道力量,终是和宋久丹田之气合二为一。便又听见宋久说道:“荆姐姐,我没事了”。
那荆冰娥也待就要放手时,忽然又感觉丹田之力蠢蠢欲动,大是有要缓缓上升之迹动。一时还以为是宋久已经有了控制,此时正待行个小周天。可荆冰娥总觉有些不对,心中一动,忙又说道:“别急,我再助你行一周天”。说完,后续灵力更是猛猛灌入。又再次裹着宋久丹田之力,循循而上。只是换作旁人,哪敢应允。这要是荆冰娥有个歹心,灵力一偏,非死亦伤。
荆冰娥更是意识全全沉入宋久体中,哪知灵力才过下关,一入上关时,便觉四处一片烟雾迷绕。那荆冰娥何曾见过如此景象,一时心中大是惊奇。即刻惊得双眼一睁,仔细又重新打量着宋久。却见宋久气色安然,双目紧闭,一幅似笑非笑的样子。
只不知是全然未知?还是请君入瓮?
哪知此刻宋久也忽然双眼一睁,似不经意间淡淡扫向荆冰娥。虽只是轻轻一眼,荆冰娥依旧觉得此刻的宋久,极度冷洌与陌生,更仿佛又换作了另一人。耳中即刻传来一声冷斥道:“找死”。
荆冰娥倒抽一口凉气,心中暗叫不妙,正待抽身而退之时。却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居然反被宋久的灵力吸住,更半分也动弹不得。一时更觉那团迷雾中,隐隐雷声大作。眼见大是不妙,那荆冰娥拼尽全身余力于左手,再不留情,一掌就向着宋久的胸前,狠狠击去。
虽然荆冰娥早已抽身不得,但神识却能瞧见宋久体内所有。此刻,却见那迷雾中迅速射出一道白芒,直达胸前。到是那白芒,哪里还是迷雾,却更是实物。其实谁都知道炼气修士的灵力如雾状,筑基期的灵力如液状,只有到了金丹期以上的修士,才能成实物状。荆冰娥纵有千般想不通,最终也只能暗叫一声:我命休已。
说时迟,哪时快。却见此刻的宋久,突然头微微向左一偏,那满是杀机的脸色,迅速换成一脸痛苦的颜色,撕心大叫道:“不——”。却抢在那白芒到达胸前时,立即一滞,既刻一断,但依旧有点米粒大小的白芒射了出去。
只是荆冰娥但觉那点星芒,到似脱了宋久的体中一般,飞出胸口,顺着自己的一掌,直刺入自己的心脏一般。不过那连着宋久的灵力,到跟着一断。却也震的荆冰娥整个娇躯,直飞出去数丈。“啪”的一声,摔在地上。一时荆冰娥但觉喉咙一甜,一口鲜血直直喷了出来。
再看此时的宋久,一时脸突然向右一偏,满脸都是狰狞的叫道:“杀了她”。
随即又艰难的向左一偏,痛苦颤抖的念道:“不……”。
“杀了她”。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