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偶尔出现的几个亮点,也不过是达到五个月前他们兄弟三人的水准——说实话,现在的他回到过去,用单手就能一个打十个,基本是“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的效果持续版。
六道教充实的武学体系,令他们的眼界大大扩宽,肉身境的武学,只要不是特别诡异的类型,基本都能一眼看透,毫无新奇感。
按照往常的惯例,第一天都是五、六重期武者表现的日子,所有期望出名的武者都得抓紧机会上场,因为到了第二天,那些高手们就不会再矜持,七重筑基期的坎可是屠夫与书生的差别,想以下克上十分困难。
六道教众人本以为今天是轮不到自己人出场了,哪料到就在即将日沉西山时,忽而有一人施展上乘轻功,以蜻蜓点水的动作踏过横峰锁链,两百多米的距离,只踩了六次脚,每一次都能向前面掠出十多丈,迅驰如飞,过程中锁链连晃都没有晃一下,仿佛感受不到重量,轻松跃上高台。
他一登场,就令原本擂台上的武者都停下了动作,显然他们都意识到,这位能跨峰上台的家伙跟自己不是一个级别,冒然动手只是自取其辱,更有识相的赶紧下了擂台。
随后,就见这人气沉丹田,放声吼道:“六道教的岳鼎,可敢出来与我一战!”
声音以他为中心,向着四方传播,传达到除去站立在高空法器外的所有人耳中。
岳鼎依旧保持着闭目的状态,如佛像般一动不动,仿佛什么也没听到,倒是山子巽睁开了眼睛,锐利的目光透过云雾,望向问鼎峰,看清挑衅者的长相,却是油头粉面,生得一张好皮囊。
师傅不屑于对方交谈,自然由弟子代劳,伺候在旁的梦芸立即以狮吼功的法门,传声问道:“你是谁人,既然妄想挑战吾派掌教,何不报上名来?”
她声音穿透云霄,入得人们耳中,轻灵依旧,丝毫没有颤音。
坐在同一处山峰的江湖人士见状,均是心头一惊:这小姑娘好深的内功!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虽然双方都是遥空传声,可问鼎峰上的那人有着明显的蓄气动作,表情上看也是用尽了力气才吼出声,而这位看着年龄不大的小姑娘说回就回,轻启双唇就能达到同样的效果,面上不显任何潮红之态,跟寻常说话别无二致,分明是游刃有余的表现,单凭这一手,足以证明她的内功已然胜过这儿大半的人数。
眼下梦芸的内功水准,就跟刚出雪山,还没有上光明顶的张无忌一个档次,虽然没有登峰造极,化九阳功为九阳神功,但想要在内功上胜过她,肉身境中怕是不好找。
问鼎峰求战的那人自然是察觉不到这点,他对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喊道:“我是玄鹤子的师兄玄妙子,此番前来,便是为了报师弟之仇。”
此言一出,顿时引得议论纷纷,玄鹤子采huā窃玉之名臭遍三州,人尽皆知,当初他在摩诃寺上伏诛的消息传出去,引得不少百姓放鞭炮庆祝。
说实话,来到逐鹿山的武者身份鱼目混珠,良莠不齐,其中难免会有一些杀人越货之辈,毕竟这是青武大会,不是正道联盟,看的是手上本领,与人品无关。武会的作用之一本就是要解决江湖恩怨,若有正邪冲突,正好能爆发更精彩的武斗。
但就算是那些干山贼行径的家伙们,也要给自己披上绿林好汉的皮,不会堂而皇之的自称是干杀人抢劫的行当,如玄妙子这样跳出来说自己就是给yin贼报仇的,十分罕见,当然,在规矩上并没有过错。
玄妙子对这些议论视若罔闻,端正道:“玄鹤子虽是门中败类,可终究是家师的亲子,便是有错,也该由门规处置,我忝为家师传人,哪怕明知公理不对,也要为他出头。”
这番言语坦坦荡荡,自认是错也要去做,算得上是一个真小人,顿时非议声少了不少,一些绿林好汉们更是伸出大拇指,心有戚戚然的感叹对方光明磊落,有情有义。
在中指峰上,山子巽冷哼一声:“什么时候,为yin贼寻仇也成了正义?这江湖的〖道〗德水准真是越来越低了,只要敢作敢当,就是一介杀人屠夫也能搏得同情,元吉何在?”
黄元吉出列,抱拳沉声道:“弟子在!”
山子巽抬手向前一指:“去,用轻功羞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