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王囧目光注视着对面的年轻人,年约二十出头,虽然穿着粗布麻衣,但依然无可否认他是个很好看的男人,五官清秀,肩宽腿长,若是将佝偻地背挺起来,只怕比自己还要高些。
“你就是沈良吗?”
“正是!王管家,你大半夜的叫我有何事?”
“你说呢?”王囧好整以暇地看着对方,直待其面现惊疑之色后,春风般的笑容方才绽放了开来“当然是送你离开明州府了!”
沈良目中闪过惊喜“王管家,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立下这么大的功劳,自然不会薄待于你。这几日在府中让你屈身作个杂役,却是委屈你了!现在风声过了,当然要送你去享福了!”
沈良虽然刻意压制着喜悦,但是整个人还是松快起来“王管家言重了!”
“好好!宠辱不惊!果然是知进退,明时势的聪明人。”
沈良语带阿谀道:“王管家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才是我辈景仰之高峰,沈某在府中几日,听说了不少王管家的事迹,对您的景仰真是犹如滔滔江水一般啊!”
王囧摆了摆手“好了!我又不是娘们,收起你的如簧巧舌吧。时辰不早了,我们现在就上路!”
“是是!一切悉听王管家安排!”
两人觅些幽僻的路径,一路来到了侯府的后门,期间即便有几个守卫。见到是王囧本尊,也自觉没有上来询问。
出了后门,早就有一辆马车等在门口,王囧眼睛斜了一下。示意沈良上车,自己则是作势就要坐到骑者的位置。
“王管家,你千金之躯,如何能操持这等贱役...”
“无妨,今夜之事须得隐秘,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且我又熟悉路径,你就安心塌地地上车吧!”
“这如何当得...”沈良在王囧坚持的目光下。终于唯唯诺诺地爬上了车厢。
王囧揭下门帘,随后攀车上位,随着一声鞭响,车子便在黑夜中。犹如幽灵般行进起来。
......
吁——
马疾车行,差不多一炷香的时辰后。
缰绳在王囧手中猛然一紧,穿行在大街窄巷中的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到了?”沈良捧着有些凌乱的帽冠,英俊的脸容从车厢的门帘里钻了出来,发现车停处。竟然是一条窄巷的尽头。
“王管家?我们不是出城去吗?”沈良有些惊疑不定地道。
“下车。”简单的命令,王囧没有再多解释。
沈良无奈从车马上跃了下来,四下张望了一下,夜深寂寥。空无一人,秋天的寒气袭来。也是禁不住哆嗦了一下。
“王管家,这...”
“随我进去。到时候就知道了!”
沈良亦步亦趋地跟在王囧身后,看着前者穿堂入室,最后竟然还在香案后面,开启了一条密道。
“王管家,这到底是哪里?”沈良终于决出有些不对来,但是王囧哪会容他逃走,直接一把抓住他的后心,然后犹如拎小鸡仔一般,进了浓墨如黑的石阶密道之中。
打开最后一道石门,现出隐藏其后的丹室。
“我带人来看你了!”王囧忽然朝着里面喊了一声。
随着石门打开,透出里面幽暗的烛火,烛火掩映下,一个歪曲的身影投射在密道的石壁上。
“这...这里面有人?”沈良身处这诡异的石阶地道,看着从石门里映射在人影,牙关有些打结起来。
“自然有人!否则带你来作甚!”王囧目的已达,也就懒得做戏,按在沈良背后的手,猛地一推,后者便脚步踉跄地冲进了石室之中。
立足不稳的沈良,直接摔在了丹室中,待他狼狈地抬起头,看到空荡荡的石室里,都是木架瓶罐,正中间甚至还有一只丹炉。
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因为他的目光全被石室中的一名女子吸引了过去,这女子背对着沈良,缓缓别过脸来,送出个迷人的笑容,低声唤道:“沈郎!”
沈良浑忘了身后的王囧,失声道:“是...是你!瑶珈!”
丹室里不是旁人,竟是离家私逃,不知所踪的霍瑶珈。
霍瑶珈还是那般美丽,只是比以前少了几分艳光照人,多添了一丝疲惫和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