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无心手中也没有兵器,不过他外袍的袖子却很大。比斗一开始,崔无心看似随意地一挥袖,立即有一道袖风真元扫击过来。
陈道宁扇动摩云金翅,一脚踏出浑天步闪避,摩云金翅上的翎羽,在他移动闪避的过程中已射出数十支。
崔无心双袖一拂,立将那些翎羽给拍飞,看他那轻松的样子,显然他的那件长袍至少是一件上品法器法宝,而且还是攻防一体的极品法宝。
陈道宁背后摩云金翅的翅膀骤然变长,由一丈变成五丈,又长又尖锐,如同背后生长出的两把超长宝剑。
“刷刷刷……”
两只金色翅膀划出道道金光,以难以捉摸的轨迹攻向崔无心,赫然是在用摩云金翅使出《太玄剑典》中的剑法来。
崔无心的袍袖也突得变大,宛若两把巨大的扫帚。他根本不和陈道宁拆招,不管陈道宁从哪路攻来,都是笨拙地直扫出去,以力降会地击退陈道宁的攻击。
崔无心的想法很好,他是筑基后期的修士,而陈道宁才筑基初期,拼真元、拼消耗、拼法术威力都绝对是他赢。
崔无心的打法就是以力破巧逼退陈道宁,然后在陈道宁在退让时,找到他的破绽时一举制敌。
“嗙嗙嗙……”
两人的法宝硬拼硬撞,不时发出剧烈的响声。
让众多观战者惊讶的时,修为远远低于崔无心的陈道宁,居然完全没有落败的样子。
不仅没有落败,陈道宁反而闭上了眼睛,脸上带着一丝如有若无的笑容,看起来非常的轻松。
陈道宁之前的半个月每天都会在玄水大阵中练剑,阵中诡异的水流常常时他的剑路偏斜,而他则随时随地变换着自己出剑力道和方位,将这种偏斜纠正或者补救过来。
这与眼前的情形非常相似,崔无心想使用袍袖以力破巧,将陈道宁的剑路打断、打乱,再等陈道宁剑路混乱之后乘胜反击。
崔无心的袍袖能跟玄水大阵的暗流比吗?
显然不能。
所以陈道宁应付得轻轻松松,而且拿崔无心来检验自己这些天来的练剑成果。毕竟玄水大阵中的暗流没有思考能力,而崔无心是个活生生的人,临阵变化比暗流更加精妙。
崔无心则是越打越吃惊,他以力破巧的计策完全失败了,甚至好多次陈道宁以剑势引动他的袍袖,借袖法中的真元劲力来催动加速摩云金翅的进攻。
“刷!刷刷!”
终于,陈道宁的剑路没乱,崔无心的袖法反而先出现漏洞,三枚翎羽从空隙中突入进来,在崔无心的脸上划出三道血痕。
“这怎么可能?”站在演武场边,等着看陈道宁落败的百里平吃惊地说道。
而一剑败敌的百里虚此时也露出惊容,轻叹道:“好剑法,对于力与势的运用实在精妙,恐怕已在我之上!”
站在百里虚身边的是赵瑾,十三岁的她出落得愈发漂亮。只不过她的个头却长得不快,如今只及百里虚的胸口高,两人站在一起,赵瑾就似一个可爱的小妹妹。
赵瑾入大雪山已接近一年,可惜她心思太活,明心剑阁的剑法没学会多少,反而是经常在弘法楼观阅其他宗门的法术。稀奇古怪地杂术学了一堆,赵瑾仍旧只有炼气初期的境界,剑法更是连外门弟子都不如,气得她师父付昭容将她禁足了两三个月,这次是因为九脉大比才放出来。
当然,赵瑾也只是出来走个过场而已,她那修为谁都打不过,上场之后直接喊投降就是。
听到百里虚的轻叹,赵瑾问道:“他的剑法真的很厉害吗?跟师兄你比谁会赢?”
“不知道,”百里虚摇头说,“他们太初殿的《太玄剑典》重剑势变化,我们明心剑阁的《明心剑经》讲究剑心通明。他们的剑道是外在天地的衍化,我们的剑道是自己剑心的坚持。这陈道宁懂剑法而不懂剑心,或许,只论剑法我可以赢他。”
“只论剑法?”赵瑾不太明白百里虚的意思。
百里虚道:“我总觉得此人还有更厉害的手段藏着,根本没有露出来。”
“哦,”赵瑾眼珠子一转,拉着百里虚的衣角说,“师兄,这次大比之后,你能不能送我回灵州去看看?我离开家很久了,好想爹爹和娘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