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声音,却是充满了愁绪的,婆婆微微启唇,“我不知道将阿芙嫁与你,究竟是不是正确的,但我希望,你今后与阿芙在一起的每一日,都要像今天这般,爱她,护她。”
沈长山以单膝跪于地面上,仰首看向二人,声音里透着激动与诚恳,“必不负所望!”
阿芙亲自将沈长山扶了起来,婆婆又把阿芙的手交予他的手中,他拦腰将阿芙抱了起来,站得很稳,人群中立时发出热烈的掌声来。
阿芙的面上淡淡的红晕浮起,发髻上几多娇艳的玫瑰如血,可在此刻看来却是明媚动人的。
阿芙的身子很轻,可穿上这身绣满了银片的嫁衣,就有些沉了,沈长山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一直将她抱去了场地,众人则一直陪伴着两人。
待将阿芙放下来的时候,沈长山已是满头大汗,手臂酸软无力,这幅模样看的阿芙连连发笑。
夜晚,繁星满天,二人的誓言是对着星空许下的,诚挚真切,那样的柔情以对,似乎所有人都能够看到二人以后的幸福一样。
光阴如过隙尔,婚后一年。
初秋凉爽,沈府的家仆终于在清芙村找到了已为人夫的沈长山,那是管家刘贺,带了大队的人马堵在了清芙村口。
为首的则是当日才刚娶过门便弃之不顾的妻子,范晴。
“长山,村子里来了好些人,说是来找你的。”紫芙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踱着步子进了屋来,此时的阿芙已经怀有四个月的身孕,沈长山每日都对她疼爱有加,连一点粗活都不肯让她动手,皆是自己亲力亲为。
沈长山此时正在用小刀雕刻着将来孩儿的玩具,木老虎。
他的手法愈发娴熟,这是南疆每一个即将为人父的男子都必须做的事情,亲手雕出十八样动物的小雕来,待孩子出世之时,再由村里的巫师加以祈福,为的是保佑幼子无灾无难平安长大。
此时的桌子一旁已经雕好了三只小动物,这木虎是第四只。
看见阿芙走进来,忙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起身来扶着她,柔声道:“我说过多少次了,你有了身子便不要多走动,伤了孩子可怎么好?”
阿芙看着他一惊一乍的样子,立时笑了起来,伸手打一打他的肩部,“哪有那么夸张呢,孩子还小,我若成日待在屋子里一动不动地由你来服侍我,可不是都要发霉了。”
沈长山也不管那许多,便扶着阿芙坐了下来,这才问道:“你适才说有人来找我?”
阿芙点一点头,伸手指一指村口的方向,“嗯,是些终于打扮的人,骑着马,说要见你。”
沈长山眉头深深蹙了起来,心下已有了几分不好的预感,心想,会不会是沈府的人,可我当时已经让刘贺来理家,没理由再来寻我的。
可现下越想越不对,便叮嘱阿芙,“你且待在这,我出去看看。”
阿芙拿过那只小虎细细把玩着,朝沈长山摆一摆手道:“去吧。”
等沈长山到的时候,村口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他走上前去,问道:“怎么回事?”
有村名指着村口外的一行人道:“真是没个道理,长山你何时认识了这样的人!竟堵在村口让人都出不去!”
沈长山凝神戒备地道:“大伙先别急,容我先去瞧一瞧!”
待走近了,那刘贺便一眼认出了沈长山来,他立时翻身下了马,满脸焦虑地跑了来,沈长山一见是他,立时笑着迎了上去,“我当是谁呢,还以为是来找村子麻烦的人。”
刘贺看着沈长山的神情有瞬息的凝滞,“主子,你怎么,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沈长山挑眉不解,复又垂首看了眼自己的衣着,此时俨然是个南疆男子的模样,也不怪刘贺惊讶。
“哎,没什么,对了,你怎的大老远跑来这儿了!”沈长山稍稍提高了声调,刘贺焦急不已,他一跺脚道:“哎哟,我的主子喂!我们找你都找了半个南疆啦,可算是找见了,你当时只说来南疆游历,沈府的众人也只当你是去玩了,便想着最多几个月吧,你也就能回来,可是这一眨眼都快一年半了!”
沈长山微微侧首,似在沉思着什么。
刘贺又继续道:“我们都以为你出事了,素来便听闻南疆地势险峻,人心毒恶......‘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沈长山给打断了,“传言罢了,你看我在南疆不就待得好好的么?”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