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还未开口,就见一中年女子着了华服缓缓行来,我侧眸望去,这是个长相极为精明却让人看着很舒服的女子。
我轻轻一笑,想来这就是她们口中所说的掌事了。
只见她摇曳生姿地走到了我和羽澈的面前,冲那两名侍女摆一摆手,笑道:“你们下去吧,贵客来,我玉娘亲自接待。”
两名侍女躬身掬了礼,眼中依依不舍,“是,掌事。”
说罢便盈盈离去了,玉娘凝视了羽澈半晌,方缓缓笑道:“二位公子很是面生,想来是第一次来我们金秋苑吧。”
我淡淡点一点头,语气里骤然失去了所有的温度,羽澈微微一笑,好一派温文尔雅的模样。
我黯然,他看着纱帘后的女子,朝着玉娘道:“就她吧,我兄弟喜欢。”
玉娘却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来,我看她略显扭捏的模样,冷冷道:“怎么,是怕我出不起这个价钱么?”
玉娘听言赶紧摇了头,好声劝慰道:“这倒不是,只是,阿桃姑娘今日有客人了,要不二位公子重新再选一位?”
我绝然地摇一摇头,语声中带着故意为难的意思,“不,就要她,你们金秋苑的生意难道是不想做了吗!”
我渐渐提高了声调,羽澈的嘴角则淡然含了一缕笑意,似乎这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
玉娘十分为难地看着我,我的眼底唯有深不见底的空漠。
“公子,这,实在是不妥,阁楼里那位来头很大,我们金秋苑惹不起的。”她边说眼神还边往那楼阁上看。
我直截了当地冲她道:“给个价,那人出多少,我给五倍。”
玉娘立时瞪大了双眸,许是从未见过我这样的客人吧,她咽了咽口水,面色含悲含喜,看的我有些觉得可笑。
她思索了半晌,方缓缓伸出一只手来,比了个三字,我挑眉,“他出三百两?”
玉娘撇撇嘴,面色有些尴尬地道:“是三百两黄金,那位爷可是看中了阿桃姑娘。”
我耸一耸双肩,这次来这金秋苑,我本就是打算好好放纵一次,发泄心中的所有愤慨和不满,此时哪还管得了是三百白银还是黄金,我郑重地点一点头。
冷眼望向她,眸子中冰彻无比,“我出一千五百两黄金,如何,阿桃姑娘到底归谁?”
玉娘两眼闪着金光,似乎在她眼前的不是个人,而是座金山,且是千年难得一遇的,自然是牢牢抓住这个机会了。
羽澈眉头一蹙,懒洋洋地看着我道:“你就非她不可了?”
我摇一摇头,眼里满是不在乎,“不,今日突然很想抢别人的东西,就像你当时抢的一样。”
我本以为他会因为这句话而不开心,没有想到的却是他竟然仰天大笑起来,“青离啊青离,难得看到你还有如斯有趣的一面,好,今日不论你要做什么,我都依你。”
说罢便凑近我,眼带柔情地静静凝视我半晌,道:“只要你开心,做什么都好。”
我的声音清清冷冷的,面色肃然而郑重:“我离开你便是最开心的事,如今已是不可能,何不放肆一回。”
身侧玉娘听我们二人的对话感到十分的奇怪,她愣了愣,方道:“二位公子跟我来吧,只是那位爷不好惹,还劳烦您去同他说,若是他肯离开,也不惹事的话,今夜金秋苑的姑娘随便你们怎么玩都行。”
我伸手拍拍她的肩,笑道:“一言为定,你且放心就是。”
由玉娘领着我们走去,琴声渐柔,我们两个终于站在了楼阁中,那位名唤阿桃的姑娘确实生的极为美艳。
一双杏眸顾盼生姿,直直要将男人的魂给勾了去,素手在琴弦上轻拨,却在看见羽澈的一瞬间滞留了一个音。
身着粉红色的纱衣,与她的名字很是相衬,只是这日的天有些微微发凉,她穿这样少,生活也是不易。
坐在她身前的绿檀木桌子边的几名男子,衣着华丽,却长得油头耳面,没有一丝风雅可言。
坐在中间尊席的男子猛地一拍桌,一双肥的流油的手指向阿桃,怒吼道:“你这人到底会不会弹琴,若不会,爷们来好好教教你。”
阿桃眼见那男子起了身,便赶忙离开座椅朝后退去,那男子上前便动作粗鲁地将那台古琴抬了起来,我从后背抽出了刖锏,直直冲他飞了过去,尖锐的那一端立时没入了他肥胖的手臂。
直直穿通,他惨叫一声,捂住手臂趴倒在地上,另外几名男子连忙起身,抽出身上佩剑,指向我和羽澈二人,他淡淡看我一眼,道:“什么时候你开始变得凶残了?”
我切齿冷笑一声,道:“不过是看不惯那些欺负女人的畜生罢了。”
那男子捂着手臂,泪流满面地怒视着我道:“来人!给我抓住他们两个!哎哟哟,我的手诶。”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