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乐得清静,但无奈那厮走时给我下了桎梏,除却这寝宫,我半步也行走不得。当真惆怅得紧。
心里将那厮骂了千八百遍还不解恨,只好将他寝宫中的花瓶玉器统统砸了出气。
待到一屋子碎渣狼藉,我躺在床上气喘吁吁,稍稍解恨。
这一躺便睡过去了,迷糊间听到一阵蹑足的脚步声。睁眼去看,正是冽赤那魔物跌跌撞撞回殿了。
浑身酒气冲天,两个放荡美艳的妖娘搀着他进屋,调笑连连,声音温软诺诺,“尊上,夜还长,剩下的时间可否分奴家少许?”
那魔物风情万种笑了笑,晃得那二位妖娘心神荡漾。一个眼明手快的,索性依偎入他怀中,一双白瓷嫩滑的藕臂攀上了冽赤的后颈,脸颊在他胸前娇羞妩媚地蹭了蹭,“尊上,奴家为你更衣罢。”
说罢将那魔物搀扶到床边,见我还稳稳坐于床上,另一个妖娘瞪了我一眼,一把将我扯开。这魔界的女子力气也忒猛了些,我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
再看床边,那妖娘紧紧贴着冽赤,缓缓坐到了他腿上。软玉温香在怀,而冽赤那双妖孽的眸子却是淡淡扫向了我,嘴角那抹笑容不明意味。
又听那妖娘软软道,“尊上气尊贵胄,若能承尊上一夜雨露……真是奴家至高无上的荣幸!”
说罢那双柔荑轻轻剥去了冽赤蔽体的衣物,肌理分明,肤若丝绸。不愧是妖孽,连皮肤都这般让女子蒙羞。妖娘也除去了身上罗裙,香肩半露,眸光剪水,我一时想到了月老给我的那本春宫图,如此这般,莫不是这三人要当着本仙子的面上演活春宫?
素闻双修是两个人,如今三个人也能?果然生猛如斯,生猛如斯啊……
思及此,鼻尖一股温润的液体流下……
我呆愣愣伸手摸了摸,竟是赤红的鲜血!原来,看人活春宫竟是要流鼻血的么?
我正欲拾了袖袢擦去,不想一只手更快我一步抱起我,眼里满是焦急,“小石头这是怎么了?”
我瞧着他甚是壮阔的胸肌,赶紧捂住眼睛,但想想又不对,连忙捂住流血的鼻子,最后想想还是不对,只得恼怒瞪着他,“你你你,快些将衣服穿好……如此这般,成何体统……”
他扑哧一笑,“原来小石头对本尊的身子也是无甚招架之力啊。”说罢又将敞开你的衣襟拉了拉,露出白花花一片胸肌。
我呸,“你这魔物,少自不量力,本仙那是饿的,饿得头晕了才会流鼻血!”
他挑眉,“哦?”
我大囧,气急败坏地将头扭到另一边,“你,还是快快将衣服穿上!本仙,本仙便不与你计较让我饿肚子之事。”
他低低一笑,“不逗你了,本想借此机会与你翻云覆雨一番,但看在你饿得流鼻血的份上,姑且先填饱你的肚子。”
说罢,抱着我就要往外走,那两个妖娘很是不甘心,咬紧下唇,可怜兮兮道,“尊上……奴家……”
不料冽赤变脸比翻书还快,“还不快滚!”
妖娘哀怨地瞪了我一眼,万分不满地跺跺脚,衣衫不整地跑出殿。
好不容易止住鼻血,那厮早已穿戴整齐,方才的醉意早已烟消云散,此刻邪肆的眸中一片清明。
“来人,摆膳!”
外头的妖魔听得一声吩咐,整齐地端了盘子进来,不消片刻,便摆了满满一桌。冽赤不顾我的反对,牵我在凳子上坐下,一双妖孽的美目饶有兴致地看着我,“怎么不吃?莫不是要本尊喂?”
说罢就要伸手去那筷子,我吓得一激灵,赶紧抢了过来,开始大快朵颐。
幸而魔界的食物不是我想象中的难以下咽,也算得上的佳肴珍馐,一不小心便多吃了些。
冽赤伸手与我拍了拍后背,“小石头可要吃慢些,又无人与你争抢,这般狼吞虎咽作甚?”
这不说还好,一说那饱嗝便一个接个打得震天响。
那魔物饶有兴致地瞅着我,我尴尬一笑,“嗝,吃多了,吃多了。”
他邪邪笑道,“既是吃多了,那本尊便陪你消消食,顺便……带你去见见一个人!”
说罢就要扯了我的手走,我跟在后面问道,“见谁?”
他神秘一笑,故弄玄虚道,“见了便知道了,保准叫你大吃一惊!”
我撇撇嘴,恐怕如今,能让我大吃一惊的人便是再次见到九渊吧。不过这魔物绝对不会有这般好心,他费尽心机将我从天界掳来,九渊还因此与他势不两立,他除非脑抽,不然决计不会去送死。
如此一想,又是一阵惋惜。
他捏了捏我的手,自恋道,“小石头可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我懒得搭理他,“本仙子对此半点兴趣也无!”
“哦?是么?”他忽地停下脚步,似笑非笑看着我,轻启薄唇,语出惊人,“如若本尊此番是要带你去见那传说中的倾华抑或是九歌,你也是半点兴趣也无?”
三十道天雷哐啷啷!
我只觉脑袋“轰”的一声,顿时炸成了一滩血污。
倾华……九歌……她竟然还活着么?
那,那我……究竟……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