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极味楼的东家,当然会扭曲事实推卸责任了!我们又不懂医术,别的人也查不出原因,还不是凭你一张嘴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我儿子是死在你们店里的,你们就是杀人凶手!”
那老妇人这般,死缠烂打的意思似乎已经挺明显,极味楼众人通通怒目而视,倒是秦晚秋一点也没有不悦的意思,反而轻轻笑了笑。
“不知这位老夫人家中有几个儿子?”
突兀的这样一句问话,众人都有些发懵,那老妇人更是摸不着头脑,当即愣了愣,然后脸一哭,嚎道:“老婆子我命苦,一辈子就这么一根独苗苗,好不容易把他拉拔长大了就指着这唯一的儿子给我养老送终呢,如今我儿子却被你们给害死了,可叫老婆子我怎么活啊!”
有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听着这话心里都有些发酸,忍不住同情起这老妇人来了。
秦晚秋点点头,“也就是说如今你们家中只剩下你们这四个老弱妇孺没旁人了?”
红着眼睛的小姑娘愣愣的点点头。
“看你们的穿着打扮,似乎家中也并不富裕,如今又死了唯一的成年男人,家中老的老小的小,一家四口还等着钱吃穿过日子,偏却又绝了收入来源……的确是活不下去了。”
众人愣愣的半晌没反应过来,这唱的到底是哪出?怎么被告反而帮原告说起话来了?
就在那老妇人傻楞住不知该如何应对之际,却听秦晚秋状似好奇的问道:“正常人落到如此绝境,悲伤之余应当亦难掩绝望,可为何你们的脸上却从头到尾都不见丝毫绝望之色?”
众人一听这话立时纷纷点头赞同,的确,落到如此绝境哪儿能不绝望?真遇到个脆弱些的说不得都要一根裤腰带吊死算了,左右日子都过不下去了。
有些人不由的开始回忆起来,这一仔细回忆,还真发现了点问题,似乎这一家子从头到尾都是在那儿哭天抢地的嚎,不时的破口大骂极味楼的人心肠太黑太毒,但真要说什么绝望却是不曾见到。
这一犀利的问题,顿时打了那一家子一个措手不及,小男孩脸上一片懵懂,可那老妇人和中年妇女的脸上却显而易见露出了慌乱之色,那少女更是小脸煞白,垂着头眼睛都不敢看人了。
秦晚秋嘴角噙笑,紧紧盯着那中年妇人的眼睛,“男人死了,上面有个年迈的婆婆要赡养,下面又有一双儿女要拉拔成人,家里里里外外都只能靠你一个妇人支撑,如此千斤重担,饶是心性再坚韧的女子也不免会感到绝望茫然,为何你却恍若无事?莫非……你有何依仗?比如说,天上降下了一笔横财,更甚者,其实你男人并没有死?”
“你胡说!我男人死了!他明明就死……”然而下一秒,话音戛然而止。
“哎哟娘诶!诈尸了!”一名男子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满眼恐慌的看着那副担架,“尸体”竟然张开眼睛动了起来!
霎时尖叫声四起,围观百姓乱成了一团,离那“尸体”最近的极味楼众人差点没吓晕过去,就连孙志杰那也是脸色一白。
好在也只是片刻,很快孙志杰就反应了过来,连连拍着惊堂木大呼肃静,同时不断安抚受了惊吓的百姓。
有些百姓被吓得拔腿就跑了,倒也不乏一些胆大的,虽然心扑腾扑腾跳得厉害,却还愣是硬着头皮留下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各位!”秦晚秋清了清嗓子,用上了些许内力,道:“各位不用害怕,此人原就没死,何来诈尸之说?”
没死?大家伙儿都呆了。
“这位大伯估计是太累了,在我们酒楼吃着吃着就‘睡着了’,方才我不过是用了点小手段将他唤醒了而已。”
秦晚秋的声音很平和很温柔,却透着股说不出的讥讽之意。
那刚刚醒来的男子一看这情形,脸色顿时就变了,他那老母和妻子更是差点没两腿一软摊在地上。
这时,已经大概摸到事情真相的孙志杰脸色变得一片铁青,“大胆刁民,竟敢污蔑他人愚弄本官!”
“冤枉啊大人!”连同那男子,一家子齐刷刷扑通跪地,那小男孩仍旧是一脸茫然,似乎还没从自家死去的爹突然又复活了这惊人的情形中缓过神来,被他娘一拽,便也跪了下去。
“哼,本官看你们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秦姑娘,请将你发现的事实说出来,也好让百姓们看看这些人是何等歹毒心思!”
“其实事情的真相很简单,这位大伯根本没病也没中毒,只不过是服食了一种假死药而已,服食过假死药的人心脏脉搏都会暂时停止跳动,就如同死了一般,这也正是为何仵作怎么也查不出其死因的关系,因为他根本就没‘死’,又怎么能查得出死因呢?”
“至于是无意食用引起的误会,还是蓄意诬告图谋不轨,同样也很简单,事实上答案我刚刚就已经告诉大家了。”唇瓣上扬几分,勾起一抹轻嘲的弧度,“一般人若落至那般绝境,自是会难掩绝望,可为何这位老夫人和这位大娘却只有眼泪而不见绝望呢?因为儿子丈夫根本就没死啊,没死她们绝望什么?由此可以证明,事先她们都知道她们的儿子丈夫今天会‘死’,所以,从头到尾,这件事不过就是一场人为策划的刻意针对我极味楼的阴谋而已。”
满堂哗然,那一家子此时身体皆已抖如筛糠。
“大胆刁民,究竟受何人指使,还不快如实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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