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姒一动不动的卧在雪地里,刺骨入肉的寒冷侵蚀着她全身的每一寸,再等等,她咬着唇,哆嗦着想,再等一等,再等一等。
等他们走远了,就好了。
等风停了,就好了。
等……
手指紧紧握住,她觉得很可悲,即使是现在,她竟然还在想,等他来了,就好了。
可她内心深处告诉自己,他不会来了。
她这么想着,却渐渐失去了知觉,仿佛已经感受不到寒冷,她想起身,却忘记了寒冷有时候会要了人的命。
也许终于是放弃了挣扎,她连动一动手指都感觉不到了,泪水在眼睫上结出冰花。
在这个卷着狂风的雪夜里,她连哭都做不到了。
“闵竺凡,这就是你要的吗?为什么,我不相信。”
我不相信。
狂风依旧凛冽,导致君天姒觉得自己大概是出现了幻觉,人常说将死之人回光返照,但她现在依旧动惮不得,却隐隐听到远方传来呼喊声,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却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感觉到身上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雪,君天姒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模样算不算是雪藏成功了一半,但如果这样下去,就肯定是完全成功了。
远处的呼喊声已经变作耳鸣的前兆,在君天姒耳中变幻出多种音色,她费力的想了想,觉得有人来寻她的这件事,多半是自己求生意识下的幻觉。
因此,当这个大雪纷飞的夜里,一双手将她从深厚的雪地里抱出来时,她连睁开眼看一下都做不到,气息微弱得几乎要让人察觉不到。
雪白的裘皮颤抖着将她紧紧裹住,君天姒的脸色已经被冻得发青,手指也紧紧的握成一团,睫毛上是一层洁白的冰晶,眼角眉梢都是雪迹。
贴上她脸颊的手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暖意,这认知险些将来人的吓得魂飞魄散,再也不敢耽搁时间,将一切能保暖衣物都裹在她身上,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带她走出这片雪原。
随手牵来的马儿已经在他漫长的几乎将他逼疯叫他崩溃的寻人时间里早早离去,而风雪却仍旧大得吓人。
夜色浓郁得叫人窒息,君天姒没有御寒的裘皮,他只好将自己的给了她,可这样一来,没有马匹,没有裘皮,他只能将她背在背上,企图寻找一个能够稍微避一避风雪的山洞。
他想,这就像多年前,她总是迷路,却不自知,每次到最后,也是这样,他背着她,一步一步,遥远而漫长。
多少年了,他一直想对她说这样一句话,“殿下,别怕。”
作者有话要说:猜不出来来人是谁都不可能!
我在“致力于研究:怎么虐完人还被读者夸赞一点都不虐”的大道上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