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若是有一句假话,任凭二爷你处置!”老婆子发起毒誓。
裴虔获盯着张氏,脸上的神情登时变得丰富多彩起来,眼珠子咕噜噜地转着,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很是欢畅,像是捡着了什么宝贝似的。
接着,他回过头,朝抓着张氏的那两个手下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放人,慢慢地走到张氏面前,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摸了一下,一脸心疼地说:“美人儿,实在对不起,吓到你了吧,都是我的错,我他妈真不是人,我是混蛋!我这就走,你千万别生气,气坏了身子我可要心疼死了!”
说着,抬起手在自己脸上轻轻扇了两巴掌,转过头对身后的几个手下破口大骂:“一帮混账东西,谁让你们,一个好好的摊子,让你们给搅成这样,还不赶紧把东西收拾好!上来跟人道歉!”
他那些手下全都一脸莫名其妙,不知道他演的到底是哪一出,只好悻悻地将刚才被他们踢翻的桌椅重新摆好,全都走上前来,向张氏鞠躬道歉。
裴虔获欢天喜地地带着一群人离开了。
一直呆立在原地的张氏这才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抬起头出神地望着不远处河堤上空荡荡的地方。
那里是甄命苦经常躺着小憩的地方,自从上次她拒绝卖给他豆浆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来了。
她稍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裳,重新回到摊档前,收拾好摊档,牵着小驴车慢慢地往家里走去……
……
洛河堤下的一片民房的其中一个院子里,甄命苦正埋头捣鼓着桌上一堆玻璃器皿,突然抬起头打了个喷嚏。
“谁在想我?”
他脚下的垃圾框里,装满了一堆发霉的水果和皮料一类的垃圾。
在他身边是一个古怪的转轮机器,一个摇把,一个水平的轮盘,轮盘上放着十几个玻璃试管。
玻璃试管里装着混浊的液体。
他的手握着摇把,将轮盘快速转动起来。
靠着离心力,十几个玻璃管渐渐地从垂直的状态变成了水平状态。
大概过了十分钟后,他停止了摇动,这时,轮盘上试管中的液体变得层次分明起来,每一层都有不同的颜se。
他轻轻拧开了轮盘下的一个活塞,将最下面一层的液体一滴一滴地放了出来,用专门的一个玻璃瓶盛放着。
接着又用清水将这玻璃瓶的液体稀释得清淡透明,重新装入试管中,放入轮盘,再次摇动转轮的摇杆。
反复几次之后,他将提纯出来的液体盛放在一个玻璃瓶里,用吸管吸了一滴,放在显微镜下仔细观察。
终于,他脸上露出一丝松了一口气的笑容。
接着,他将提取出来的液体放进一个蒸馏装置中,点燃了蒸馏用的酒jing灯。
这时,门口响起几声轻轻的敲门声。
甄命苦站起身来,身体一阵晃荡,坐了一整天的他,起身过急,差点没摔倒在地。
为了提取这些纯度达标的微生物分泌物,他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打开门,娇颜如花的张氏亭亭玉立地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