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棋院的好意王子明并未拒绝,他现在的确非常需要高质量的训练以恢复竞技状态,以一个国家作为挑战对象并非儿戏,狮子搏兔尚要竭尽全力,更何况对手并不是兔子。
国少队的小棋手们都是从全国各地通过残酷的层层选拔才能进入,虽然年纪不大,大体上十二到十五岁左右,但无一不是天分极高,才气横溢,论综合实力绝对强于国内的业余一流棋手,其中的佼佼者甚至有在正式比赛中胜过职业九段的记录,水平之高不容小觑。 更为重要的是,因为年纪小,所以头脑中的条条框框也就少,下起棋来敢想敢做,无所畏惧,经常会有出人意料的招法出现,尽管其中不成熟的居多,但值得称赞的也一样不少,而就是这一点,是王子明最为看重的。
比赛是采用的升降制,国少队的教练们很清楚,王子明虽然挂着的是业余棋手牌子,但实力却是职业级,这次比赛固然是为了让他尽快恢复竞技状态,不过何尝不是考验自已学生活的一个机会?少年棋手限于实力,在国内职业比赛中往往前三轮便被刷下,真刀实剑的比赛经验不足,现在送上门来的比赛机会,怎么可能放过?因此,为了提高的对抗性,让少年棋手们能真正重视这次比赛他们做出决定,比赛的一方为中国业余第一高手王子明,另一方为国家围棋少年队十名棋手轮流上阵,每天一盘。 第一局双方猜先,之后输棋的一方贴子数目减一,超过三又四分之三子改为让先,以此类推,直至十名小棋手全部下完。
对于这个比赛规则王子明很感兴趣,不知道他真正身份地国少队教练们做出的决定完全合情合理,当初他在国少队的时候类似的比赛也曾经搞过。 只不过那时哪去找象他这样合适的对手?
下午差二十分钟一点,在程晓鹏的陪同下。 王子明来到了中国棋院。
八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这个他曾经生活了近十年地地方也不例外:主楼虽然还是原先的三层,但外墙已被刷成了淡灰色;楼东边原先一行六棵四季常绿地松树此时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停车场,七八辆各式各式样的汽车整齐地停在上边;操场也不是裸lou的黄土地,绿油油的草坪让人很有在上边躺一躺的感觉;就连棋院的大门已从那时地大铁栅栏变成了现在电驱动自动门,想必这一定会为看门人减轻了不少工作量。
“孙大爷。 中午吃的啥呀?”程晓鹏向着正从门房里放下报纸探出头的老头打着招呼。
“能吃什么,还不就是炸酱面。 怎么大中午的就跑来了,旁边这位很眼生啊。 ”孙大爷笑着问道,从中国棋院建院之后他就一直在这里看大门几十年不变,论资格比现在的院长还要老,所以差不多常来棋院的人他都认识。
“孙大爷,您猜猜他是谁吧。 ”比赛定在一点,现在的时间很充裕。 程晓鹏有意要调调老头的胃口。
“喔......,他是那个近来很火地业余棋手吧?”将老花眼摘下,孙老头上下打量了半天迟疑地问道。
“哈,孙大爷,您的眼睛真毒啊,一下就认出来了。 ”程晓鹏笑着称赞道。 和棋楼上下的每一个人都打好关系是他能在这个圈子里混得如鱼得水的原因,不要小瞧看大门的,很多非常可kao的小道消息就是从他们嘴里传出来地。
“呵呵,小瞧我不是,你当人老了就不读书不看报吗?”老头子得意地搔着后脑勺微笑着向王子明点头打招呼。 在北京棋界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就算是隔着中国棋院两条街马路上修自行车的都有业余三段的水准,更何况他这个看了棋院大门几十年的老头,棋院也许别的东西不多,但围棋方面资讯却绝不会少,门房的重要职责之一就是负责把每天送来的报刊杂志发分给各个单位。 就算想不读书不看报也没有可能。
“孙大爷。 您的身体还好呀?”王子明微笑着点头回应道,八年不见。 孙老头除了头发上的白发更多了之外倒没有太大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