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一行三人的预料,在田村平治朗输棋之后,原本以为的更强对手并没有出现,这几天里前来挑战的日本棋手虽然还是络绎不绝,但棋手水平比之业余六大天王还有所不如,以这样的实力程度想要赢王子明,其难度不亚于蚍蜉撼树,可明明知道没有任何可能却还如飞蛾投火般地送上门来,不能不让人感到有些奇怪。
“老程,你说怎么日本棋院还没把杀手锏使出来,是不是咱们想得太多了?”坐在天空大饭店附近一家中国餐厅的包间内,马金波向王子明问道。 今天是五月十四日,再有一天,这次日本之行就圆满完成任务,而明天的对手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业余六段,最好的成绩不过是取得过全日本业余大赛的第四名,根本是不足为虑。
“我也有些搞不明白。 按理说压轴的总才是大戏,连田村平治朗这样的人物都早早出场了,最后一天总该上个有点份量的吧,可那个人我查过了,真正实力在日本业余棋手里也就排在十五,六位的样子,日本棋院倒底是打算怎么着实在是让人费解。 ”程晓鹏摇头答道。
“会不会他们这次打算忍了?”马金波心中一动说道。
“那当然是最好了。 可是以他们的作风怎么可能那么听话?上次世界棋王战中为了参赛棋手名额多一个少一个的事都闹了小半年,这次声势搞得这样大。 怎么可能就忍了?”程晓鹏说地是在前年的世界棋王战中,为了加强围棋在欧美等国的普及,大赛组委会提出参赛的中,日,韩三国各自让出一个名额,结果中,韩两国都表示同意。 而日本则坚持不出让,并以全体退出比赛相要挟。 结果逼得组委会只能让步,使得比赛延期五个多月才开始。 当时这件事在棋界引起了一场大辩论,有说日本棋院不顾大局,只知自已利益的,有说日本棋院完全是按照国际比赛惯例行事,作法无可指责。 总之,各种观点不计其数。 但有一点在每一位参加辩论的人中都得到了认可,那就是:这一届的日本棋院管理层绝对是强硬派当权。
“可是不忍又能怎么样?高手又不是一个晚上就能练出来地,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手下没人,想硬也硬不起来呀。 ”马金波说道。 不管这些日子日本的媒体,电台,网络怎么样地喧嚣,但只要赢不了王子明。 大可以把那当做演戏来看。
“小王,你怎么看呢?”程晓鹏转而问向一旁边慢慢品着丸子汤的王子明。
“他强由他强,轻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这个时候紧张的应该是他们,咱们没必要操这个心。 ”停下手的汤匙。 王子明微微一笑答道。
“嘿,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大监,何着搞了半天我俩是白费脑筋了!”程晓鹏夸张地叫道。
“呵,看你说的。 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 只不过明天就是最后一天,所以假如有动作的话也只能是今天,从这个角度上来讲,即便咱们不去琢磨,他们也会把答案给出来的。 说不定现在正有人在拨马老师地电话呢。 ”王子明解释道。 所谓艺高人胆大,胆大艺更高,拥有实力。 便无所畏惧。 他才不在乎日本棋院搞什么花样。
仿佛要证明王子明的发言一样,从搭在椅背上马金波的西服上装口袋中传出一阵悦耳的音乐声。
“哈。 真让你说对了!”掏出手机看了看上面的号码,马金波向王子明伸出了大指。
“是谁呀?”程晓鹏见状好奇地问道。
“是读卖新闻的玉田浩三。 ”这个人是负责挑战者报名的,所有的挑战者都是先通过他背案,然后再传给马金波安排时间,只不过以前大都是在第天地早晨双方才进行联系,而现在已经是半晚六点,虽说日本人一向把加班工作当成家常便饭,但突然改变习惯显然是有什么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