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叶,小黄说的都是真的。 张主任和我认识有二十多年了,那是个从来不开玩笑的人,做事极有分寸。 他既然说海鹏在进行大量的脑力运动时将导致强烈的头疼,那么这种事情就肯定会发生,我们必须予与极大的重视,而不能拿棋手的身体健康冒险。 ”黄家贞沉重地说道。 他当然也希望这只是个误诊,但以张医生的资历和经验,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下意识地点起一支烟,叶荣添皱紧了眉头,虽说心中早有不祥的预感,但当预感变成现时时,依然是困苦万分。
显然,陈海鹏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允许他近期内参加比赛,即便他自已坚持,剧烈的头痛也会使他难以发挥出正常水平。
可是如果一旦不能参赛,那三国擂台赛怎么办?难道也来个弃权,拱手将本就渺茫的一线希望彻底毁灭?
“老叶,这件事不能拖,还是赶快召开紧急会议研究一下,看看大家有什么好的办法渡过这个难关吧。 ”见叶荣添陷入沉思半晌不语,黄家贞出言提醒道。
“啊?好,现在只能集思广益了,看看有什么挽救措施了。 ”叶荣添点了点头,伸手抄起了桌上的电话,“喂,小李吗?你马上通知下去,让正在棋院的围棋部所有人员三点钟到三层会议室开会。 什么内容等会上公布。 ”
“海鹏知道诊断结果了吗?”放下电话,叶荣添向黄妙龄问道。
“没有。 离开宣武医院后我们就直接回到了棋院,还没有告诉海鹏。 ”黄妙龄答道。 这样的结果对嗜棋如命地陈海鹏无疑是晴空霹雳,她当然不放心简简单单地用电话来通知。
“我看这样,你还是先回家陪着海鹏,这个时候,他最需要的就是家人的陪伴,另外你尽快做好送他住院治疗的准备。 医院那边的事情棋院会安排的。 等会议结束后,我再和老黄一起到家里探望。 你让海鹏安下心来不要着急,车到山前必有路,办法总会有的。 ”到底是做了十来年地领导,经过短暂的迷茫,叶荣添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对,老叶说地对,你还是快回家吧。 比赛的事情棋院会处理好的。 他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尽早恢复健康,张主任也说了,神经性头痛以现在的医疗手段并不是很难治好,最多三个月就可以重返赛场,不要让有心理负担。 ”黄家贞也叮嘱道。
“好吧,这里暂时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叶院长,黄院长。 那我就先回去了。 ”黄妙龄也想着早点见到陈海鹏,见两位院长也是同样的意思,便起身告辞离开。
“唉,老黄啊,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破船逢遇顶头风。 今年是不是流年不利。 该着中国围棋倒运啊!”看着黄妙龄走出了房门,叶荣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呵,年年难过年年过,事事难行事事行,就算是流年不利,我们也只有硬撑下去。 ”黄家贞苦笑道。 如果中国围棋在三国擂台赛上的路真地就此走到了尽头,尽管有着种种客观原因的存在,作为中国棋类运动的最高管理者,两人身上的责任是没有谁可以接过去的。
“好了,咱们两人就别在这里唉声叹气了。 要是咱们都没有主见。 底下的那些工作人员就更没有信心了。 ”轻轻摇了摇头,叶荣添说道。 古人说‘天将降重任于斯人也。 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自已现在已经是苦的没法再苦,但‘方成其大任也’却还看不到一点眉目。 谁说付出就一定会有收获?自我麻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