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飞跑到楼下时差不多是十二点二十了,一层大厅此时可以用人满为患来形容,前来观战的棋迷差不多把所有的椅子都坐满了,来晚没抢到座儿的棋迷只好先在四块座位区围出的那块空地上先站着,虽说没有先来棋迷们舒服,不过却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至少等比赛开始以后,他们想看哪台的比赛就能看哪台的比赛,而不象有座位的那些人还得四处打游击。
今天来看比赛的大多是道场的常客,彼此都很熟悉,金风细雨楼那边来的棋迷也是成群结伙,趁着离比赛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大家是谈天论地,这个说自已这边的胜面大,那个说自已支持的棋手肯定能赢,整个大厅里说说笑笑,有吹牛皮的,有赌咒发誓的,有争辩讨论的,简直比茶话会还热闹。
“飞飞,过来,到这儿来。”王一飞到了大厅,正不知道该站在哪里的时候有人在大声叫他的名字,顺着声音望去,却原来是道场隔壁小吃店的蔡老板。
挤过人群,王一飞来到蔡老板旁边,蔡老板把旁边用来占位置的帽子拿起让小孩子坐了下来。
“蔡叔叔,现在不正是饭点,您怎么不在店里照应生意呢?”王一飞不解地问道。他年纪虽小,却也知道一天里小吃店生意最红火,也是最赚钱的时间是早晨,中午还有晚上六七点钟这三个时间段,每天这三个时间段时,小吃店里都是坐无虚席,店伙计忙得脚不粘地,所以蔡老板来道场下棋一般都是选在下午两点以后,店里没什么客人的时候。
“呵,钱哪天赚不是赚,但比赛就不是哪天都能有了。今天是咱们忘忧清乐道场的第一战,意义重大,别说店里还有人盯着。就算是关门半天我也得赶来为咱们的人加油打气,否则以后还有什么脸说自已是忘忧清乐道场的老牌会员!”蔡老板笑着答道。
“蔡叔叔,您可真行,为了给自已人打气连生意都不做了。”王一飞伸出大拇指称赞道。
“呵呵,小意思啦,不过就是中午这一拨客人吗?咱不差钱。不缺这点儿,只要道场能赢下这轮比赛,区区一中午营业额的损失又算得了什么!”蔡老板豪气地说道。
“嘻嘻,蔡叔叔,您就放心吧。我听春生哥哥说了,这次比赛咱们最差也能三比一,搞不好就能四比零,赢是赢定的,区别就是赢多赢少的问题。”王一飞笑道。小孩子不懂的什么场合,什么谦虚,想到哪里就说道哪里。丝毫不管这里还有很多并非道场一方的棋迷。
“嘿,小朋友,吹牛皮可是不好地哟。”果然,座在后面一排的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开口插话,虽然这句话是笑着说出来的,但话里边的意思却是再明显也不过了。
“楚才,干嘛呀,你和人家一个小孩子置什么气呀。”年轻人身旁坐着的是一个二十出头地年轻姑娘,看样子象是这个年轻人的女友。见年轻人去和一个小孩子争论便轻轻拉了拉对方的衣袖嗔怪道。
“呵。没那么严重。我就是逗逗他玩。”被叫做楚才地年轻人笑着答了一句。示意女友不要担心。
“谁吹牛皮了。本来就是。”王一飞才不管他是不是开玩笑。黄春生是怎么说地他就怎么样答地。对就是对。不对就是不对。哪里有在吹牛皮?
“呵。那我问你。你凭什么说道场就赢定了?还三比一。四比零!你该不会是还没睡醒吧?”年轻人笑着问道。显然。这是一位金风细雨楼地棋迷。所谓不平则鸣。听有人说自已支持地棋社必输无疑心里很不舒服。所以才站出来反驳。
“呵。年轻人。咱有理说理。千万别呛火。实话实说。要说金风细雨楼地名气是不小。在北京地区也是有那么一号。不过要说实力。比起忘忧清乐道场就差了那么一点。当然。飞飞地话说地是有点大。比赛嘛。又不是做作业。一点意外没有那是不可能地。要不然还比个什么劲儿?要我说。你们金风细雨楼今天发挥地好。我们道场发挥地不好。打成平手地还是有可能地。”蔡老板笑着插嘴。他当然是站在王一飞这边。表面虽然表现地很公平理智。实则暗指金风细雨楼打平就算是撞了大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