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独居老人的宅院，没有过于奢华的摆设，大多数的物件儿都只是廉价的木制品。即使这般，却也让人安心。两碗茉莉花茶分别搁在了素和清瑶和姬妃烟的面前，老妇不好意思的道：“家里没有那么多精致的玩意，碗都刷干净了，莫要介意呐。”说完，老妇满目慈祥的望着素和清瑶，当真如女儿回家那般欢喜。

“奶娘不必过于拘谨，多年未喝奶娘泡的茶，而今再喝，浓香如初。”品过茶，素和清瑶将碗放下，道：“这么多年，奶娘过的可好？”

闻言，老妇却是苦涩一笑，低着头不知当说些什么。好一会儿，她才慢慢的抬起头，低声道：“我一个妇道人家，有什么好不好的。这么大岁数了，早晚都得入土为安。不过，你能过来，我当真高兴的很。对了，这位姬姑娘，恐怕也是身份高贵吧？”

“奶娘似乎有心事？”素和清瑶道。

“哪儿有什么心事，人老了，想的事儿也多是乱七八糟的。你们赶路辛苦，我先去给你们把屋子收拾收拾。哎呀，好在咱们这院儿够大，东边儿的两间屋子还空着呐！”老妇正要起身，却被姬妃烟揽住，面上微露羞意，道：“有劳奶娘，收拾一间房便可，不必再多费心。”

“这？”老妇自然不知她二人的关系，要说是闺中姐妹，这当中的举止又未免暧昧。嘴里的话问不出来，老妇把目光投向素和清瑶，见她并无反应，只是悠然的喝着茉莉花茶，也不再多虑，离开片刻把房间的床褥铺好。再回来的时候，老妇的手里拿着用油纸包着的烧饼。“瑶儿，姬姑娘，饿不饿呀？来吃个烧饼吧。”

素和清瑶接过老妇手里的烧饼，轻轻掰开，见里边儿是肉馅儿的，自然而然的将它递给了姬妃烟，又补上一句，道：“肉馅儿的，奶娘的手艺很是不错。”

“好呢。”欢欢喜喜的接过烧饼，姬妃烟不望抛个媚眼儿，在眼神里占便宜。老妇将二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她稍微停顿片刻，面有笑意，道：“清瑶，你还没说，这位姬姑娘又是如何身份呐？”她问的自然不是姬妃烟的身份，能和皇后在一起的，定是皇宫中人。她所好奇的，是素和清瑶和姬妃烟的关系，这两人的相处，似是姐妹，却也古怪。

“妃儿，你累了吧？不妨先去内屋歇息片刻如何？”素和清瑶道。

“好。”姬妃烟清楚素和清瑶的用意，也不多问，只是将期待的眼神送注给她，然后踩着曼妙的步子离开。刚刚回到房间，立刻隐去了身形，偷偷的潜了回去。

“奶娘自然是清楚的，能和我在一起的，定是后宫中人。我为皇后，她亦贵为妃子。”素和清瑶喝着碗里的茉莉花茶，看起来并没有丝毫的难以启齿。“我和她，是寻常人没有的情分。奶娘既是听我说了，便请为我守着秘密。”

“你说的是秘密？你俩...？”老妇并非愚笨之人，从素和清瑶的话里已经听出七七八八。她望着素和清瑶，眼睛里有着难以置信：“你是说，你和那位姬姑娘，你二人？”

“是。她于我，是不弃的宿命。”素和清瑶抬眼，在老妇的面前，坦然的承认了两个人的关系。同样的，也说出了她不曾与姬妃烟说过的话：“我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