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全不明所以，梗着脖子大声质问，“我凭什么不能质问你！我干什么事了，就算我有错你完全可以冲着我来，你为什么要欺负苏云？她那么柔弱，根本不是你们这种泼……”

谭全憋了下嘴，把后面的那个发音咽回去，因为他看见父母直视他满满失望的目光，但他想到苏云的模样，想到她那些眼泪，他还是虚张声势的喊道，“你们说吧，我哪错了，我受罚，但你们必须跟苏云道歉！”

“你哪错了？我本来不想回想你们做的那些恶心事，但既然你问，好啊，我说，你告诉我，昨晚上你们两个睡在哪了？”

谭全想都没想的答道，“当然睡在屋里。”

乔母点头，“很好，你记忆力没问题，那你告诉我你父母睡在哪了？”

谭全愣了下，说道，“睡客厅了。”

乔母蹙眉，“客厅哪？”

“沙发上啊！”谭全觉得乔母简直是莫名其妙，不睡沙发上睡哪？

乔母忽然笑了，她点头，“行，那你告诉我，我家沙发什么材质的？”

谭全说道，“实木的呗，你到底想问什么？”

“盖得什么？”乔母又问道。

“……啊……”谭全的那一个发音暗暗哑哑的，他的火气终于降了下来，理智又回来了，现在也能思考乔母到底为什么这么问他了，乔家人是在给他父母打抱不平？！

昨晚上他和媳妇俩人搂着儿子睡在舒服的被窝里，他的父母却裹着被睡在坚硬的实木椅子上，不仅昨晚上，前天晚上也是，他清楚的记得他的父母是以什么姿势蜷缩在那张简易到极点的木板床上的，如今完完全全的一回想，他竟然发觉自己是这么的混蛋！那是他的父母啊。他为什么那些都想不起来，满脑满心都是……孩子……不，他无法自欺欺人，他的脑子里有的不是儿子，而是苏云！可是，苏云是他媳妇，他想媳妇有错吗？

是啊，他想自己媳妇有错吗？结婚前他就听别人说过，婆媳关系最难协调，所以婚后看着他母亲和他妻子的关系还算和谐。当然这都是他自己的臆想，他还一度满意的不得了，“……可是。那是我老婆……”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打断了谭全的话，谭全的脑袋被突如其来的巴掌拍晕了，他迷糊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谭父揍了，已经好多年了，谭父不曾对他动过手。何况在他成年结婚以后，他愣愣的抬头对上谭父的双眼，“爸……？”

田秀娘一个没忍住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到底他们家做了什么孽，以前听话懂事的儿子怎么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