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侧头瞪了那个小伙一眼,竖起了一根手指放在嘴边,然后又小心的盯着不远处的野猪,这只野猪和他猜测的一样,个头大的出奇,如果被野猪发现他们的存在,那他们就危险了。
秦致远趴在七叔另一边,看着野猪那肥硕的后腿心中直乐,这一只猪要是节省着吃可是能吃好久。
野猪似乎听见了这边细微的声音,谨慎的后退到林子里,不过食物的诱惑让它舍不得离开,却又不敢上前,在原地转了两圈,人们这才发现这只野猪竟然有一些智慧,于是纷纷趴着不动,绝不发出一丝声响,慢慢的野猪终于向前挪动了,一点点的来到树下,只不过肉挂在半空,以它的身高是够不着那块肉的,它站在肉的下面原地转了两圈,脾气逐渐暴躁,它开始用身体撞树干,越来越用力,发出碰碰的声音,树干也被撞的簌簌有声,没一会就有些歪了,人们在不远处看着都不约而同的攥紧拳头咬着牙默默使劲,“换方向啊,换方向啊。”
也许是野猪听到了人们心中的祈求,它在一个方向撞了几下,就转到对面的方向准备继续撞,谁知它刚走到对面地面哗啦一下就陷了下去,野猪也发出了一个声尖利的嚎叫。
“呼!”人们松了口气,兴奋的笑叫出来,一溜烟的爬出壕沟围到陷阱旁去看那只野猪。
秦致远也单手扶着壕沿蹭的一下跳了上去,跑到陷阱边上往下一看,“嗬,竟然这么大个,刚刚站得远我就觉得它的个头够大的了,七爷爷,这野猪怕是有四百多斤吧。”
七叔身体不行了,爬个壕沟要花半天的劲,听闻秦致远的问话,低头瞄了两眼,“四百五六十斤。”
野猪原本就是一种小心谨慎的动物,平时在深山里如果不是缺少食物或者人们主动攻击它,它是不会对人下手的,可是这会它被陷在陷阱里,周围还都是人,它顿时就慌了,嚎叫着没有方向的乱撞,人们看着好笑,有个小伙身上背着一根木头棒子,这根棒子原本是锄头把,后来被他拿来当了工具,他解下棒子伸到陷阱里去捅野猪,没成想竟被野猪一把咬住差点把他拖下陷阱,好在旁边的人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他吓得后背都冒出了一层虚汗,使劲一甩就把棒子抢了回来,愤怒的拎着棒子使劲打野猪。
野猪发出痛苦的嚎叫,七叔皱着眉阻止,不过这个小伙刚刚受了惊吓所以他不顾七叔的阻止又狠狠的抽了几下野猪,野猪被彻底激怒了,一口咬在棍子上,咔嚓一声棍子被它一口咬断,那个脆声,那个狠劲,如果是咬在人身上,恐怕折的比棍子还要干脆,那个小伙吓得一激灵,赶紧把手里的棍子扔了。
人们看到野猪的凶猛,都有些害怕了,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半步,这时七叔解开腰间的皮带蹲下身开始抽打野猪,他的手劲角度都非常刁钻,就算野猪动作再迅捷都咬不到皮带,就这样人们看着七叔反反复复的溜野猪,一直到天黑也没停手。
寒风吹的人们身上都冻僵了,他们想先回去,却不好意思提出来,只好在原地跺脚搓手,过了半天七叔终于停手了,他把腰带往腰间一扎,叹了口气道,“饿它一晚上吧,明早再来,把预备好的盖子拿过来。”
几个小伙赶紧把盖子抬过来,原来这个盖子是乔米微家原先的大门门板,虽然有些扭曲变形,不过稍加修整就又平整了,人们把盖子盖在陷阱上,又有两个小伙推来大石头,其他人用锹往上扬土,直到把陷阱整个盖得严严实实,七叔这才叫停手。
回去的路上,秦致远好奇的问七叔,“七爷爷,为什么刚刚不直接射杀了它?”
七叔笑道,“现在的天气太冷了,现在射杀了,不等把野猪运回去它的血就冻住了,冻在肉里可就糟了,那咱们就少了一顿好吃的,而且含着血的肉可就没法吃了,有了猪血蒸个血羹,或者灌肠都挺好的嘛。”说完七叔叹了口气,“这只野猪太大了,力气比别的野猪大,先把它的力气耗尽了,再给它一个枪子,到时候它就没有力气反抗了,咱们把它捞上来还能接血,直接抬回去。”
秦致远点头,“这么回事啊,那为什么要用铁皮把陷阱盖住?”
“不盖住,野猪可是会跑的,不要小瞧了它,咱们要是不在旁边看着,就凭那个陷阱可困不住它。”七叔摇头道。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