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自是喜的合不拢嘴,连声道,“好,好,好。”
江意澜这才回过神来,瞥见众人脸上的**,她顿时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转过头狠狠的瞪了一眼骆玉湛,急着从他身上跳下来,许是坐的太久了,身子还没站稳就又向后倒去。
骆玉湛一把把她揽进怀里,柔声道,“这才刚下去就有倒过来了,澜儿怎么这么急?”
江意澜的脸红的宛若漫天彩霞,滚烫炽热,抬脚使劲跺在他脚上,娇嗔的怒道,“休要胡说。”
这一番互动瞧在众人眼里自是小两口间的打情骂俏,直把老夫人高兴的喜上眉梢,一把拉住江意澜的手,“意澜,我的好儿,好样的,真是好样的。”
“意澜……”老夫人身后,丘氏眼里已含了泪,哽咽着说不出旁的话来。
老夫人偏偏身子,松开江意澜的手,骆镇南兄弟与骆玉溪上前见礼。
丘氏已上前一步紧紧的握了江意澜的手,“澜儿,澜儿……”
她终于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江意澜失声痛哭起来。
江意澜亦是情有所动,低低的呜咽哽咽,眼里的泪珠子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望着爱妻娇女抱在一起痛哭,江微岸鼻子一酸,也落下泪来。
瞧此情形,一旁的人也都跟着悄悄落下泪来,想江意澜小小年纪,竟是经历了这许多事,怎不叫人垂怜?怎不叫人惊叹?
骆玉溪眼圈微红,终是忍住了,劝道,“母亲,今日妹妹回来是大喜的日子,您瞧瞧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您莫要引得大家都跟着伤心才是。”
丘氏抽噎着好不容易才松开了江意澜,眼下早已红肿一片,颇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澜儿,是母亲不好……”
江意澜忙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母亲,是女儿不好,女儿让您担心了。”
丘氏眼里的泪又止不住的落下来,女儿越是懂事她心里头越是难过。
江意亭从后头挤过来扑到江意澜怀里,仰着小小的脑袋道,“姐姐,玉窗哥哥说是你救了我,我以后再也不任性惹乱子了,我,我都听你的。”
江意澜伸手将他揽在怀里,泪珠儿还没擦干净,哭着笑道,“只要日后你能听父亲母亲的话便是了。”
望着这一对乖巧的儿女,丘氏的泪落的更快了。
江微岸忍住泪,上前道,“再哭下去,倒叫人笑话了,澜儿,徐老夫人亲自来接你,快去见见礼。”
江意澜只顾着激动了,并未瞧见徐老夫人,这会子这回头去寻,却见徐老夫人正笑意盈盈的望着她,心下顿时一阵感动。
她忙上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多谢老夫人挂牵,老夫人亲自来接我,倒叫我……”
徐老夫人笑道,“意澜,你再说这些话,我可要生气了。”
江意澜两眼发涩,笑道,“不说了不说了。”
“意澜妹妹,你现在可是铭恩公主了,姐姐是不是还要向你行礼呢?”徐霭茵俏皮的眨眨眼,作势就要行礼。
江意澜转过身一把扶住她,嗔怪道,“姐姐就会寻我开心,我是哪门子的公主?不过是半路上捡了个便宜而已。”
“公主可不要这么说,您乃大平国一等一的公主,又是咱们大桂朝的和平使者,咱们都要向您行礼呢。”尖细的声音陡然从人群外响起,“铭恩公主接旨。”
众人一惊,纷纷转身,见是皇上跟前伺候的大太监魏德海,忙依照次序站好,恭恭敬敬的跪地接旨。
魏德海缓步上前,展开明黄卷轴,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平国铭恩公主护国有功,才德兼备贤良淑德,故赐为桂朝公主,封号铭恩,赐黄金万两,封地百倾。钦此。”
桂朝公主的封号可比大平国的公主封号尊贵的多,又赐了封地,那边是大桂朝实实在在的公主了,获此殊荣,乃当今第一人。
魏德海折起圣旨,递到江意澜跟前,“铭恩公主,接旨吧?”
江意澜恍然回过神,两手举高过头顶,恭恭敬敬的接过圣旨,扬声道,“谢主隆恩。”
旁人不知道,内底里的情形魏德海却是一清二楚,这次蓝翎王造反,若不是江意澜把孙隼送到徐府,只怕不会如此顺利,但皇上并未挑明此话,正好借了大平国联姻这件事赏赐江意澜,也算是奖了她护国有功。
为江意澜一个小姑娘能做到临危不乱坦然自如,令人敬佩之余又不免令人深思,假以时日,自是前途无量。
再加上武骆侯府在两国大战与蓝翎王造反之事上做出的反应,皇上对武骆侯府一改前态,大有要重用武骆侯府的意思。
这样一番思量,魏德海当下便对江意澜多了几分重视,笑嘻嘻的道,“杂家给公主请安,恭喜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