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真真瞪视着他:“你瞎说什么!”
“安侧妃的心根本不在府里头,她在学院里生活得不知有多开心。前儿看到她,脸上的笑容都多了。”
“是么?”严真真也替她高兴,“她也隔三岔五地回来看我,不过都趁着王爷不在府里的时候看着那气色,倒似乎真比在王府的时候好些。”
“哪止是好一些啊,好得多了!”李庄谐毫不客气地反驳,“王妃,如今王府的大好形势可要好好保持,不能再让人夺了王妃您的宠爱。”
严真真又好笑又好气:“你把心思放在你的学业上是正经!小小年纪,知道个什么呢?”
“我史书看得多,司马迁的《史记》里头,也有类似的记载。当初卫夫人何等的万千宠爱于一身,可一旦年老色衰,却连儿女都保全不了,自己也一根白绫吊死在梁上面!王妃当然比她聪明得多,可有时候,女人搅起事非来,比王妃想像的还要多。齐侧妃那种手段,上不得台面。”
严真真知道他说的卫夫人,指的是汉武帝一朝,歌女出身的卫子夫。她的崛起,可谓是个奇迹,不但正位中宫而且还让自己的长子被册为太子。可惜的是,最终败于巫蛊之术。
“我知道,你也别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只管做好你自己就是了。只要你在临川地位稳固就是靠着你,也没有人动得了我。当初若非霍去病和卫青先后去世,谁能撼动得了卫家?
李庄谐醒悟,眼睛一亮,连连点头:“是啊,只要我位居中枢,在朝中有相当的势力谁敢动王妃?”
严真真哭笑不得:“我的意思是你不必替我担心!好好准备后天的殿试,也别有太大的心理负担。就是失了手,那也没什么。别人固然强,那也是年岁大的缘故。以你这样的年纪,能获得殿试的资格,已经不错了。呃······就是不能参加殿试,那也…···”
“王妃!”李庄谐一脸无奈地看着她,“别人都一再交代我要怎么样努力也只有王妃您,才让我不要紧张,胜负不足虑。”
“那当然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要太放在心上。”严真真笑嘻嘻道,“别人给你的压力太大了,我替你减减压,轻装上阵。”
李庄谐又说了一会儿话,把严真真逗得笑声不断,这才告辞。
碧柳看严真真脸上笑意深郁,一时半会也没有想午歇的意思,便把信拿了出来:“金陵那边儿有回信了。”
金陵那边,除了螺儿就是陈思雨会有信来。螺儿的来信,不必这么隐讳,这次的来信,自然是陈思雨了。
“哦?这么快!”严真真意外。
陈思雨的回信,每次都要让也等到花儿也谢了。想来,对于重回陈家他也是有相当剧烈的思想斗争的。
可是这一回,算算路上的时间,几乎是信件才刚到金陵,陈思雨便回了信。
“王妃这会儿就看么?”碧柳问。
“那是自然。”严真真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我这会儿就等着他的信呢!王爷对扬州的行动,在两天后便会和众大臣商议。到时候,才真是回天乏术呢!”
碧柳展开信纸,便悄然地退了出去。
陈思雨的信,写得很短,只有薄薄的一张纸。信的开头,例行公事地报告了药铺子的运营情况。
严真真啐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关心着他的生意!”
耐着性子看完,才总算看到她关心的问题。
“仆敢不从?”
短短的四个字,却让严真真的笑容,直接露了出来。若非知道孟子惆那里公事堆积如山,她恨不能直接闯进书房,向他报告这个好消息。
无疑,这样的结果,是他们都愿意看到的。
陈思雨的表态,令扬州的问题,更易解决。这座在历史上有名的城池,终于可以最大限度的保全。对于严真真来说,更是十二分的满足。
“碧柳!”严真真叫道。
“是,王妃有何吩咐?”碧柳总会在第一时间便应答。
严真真心情大好:“你让冰荒过来,让他把这封信直接送给王爷。我想,这个消息,他也跟我一样,等得很心焦。”
看到她脸上大大的笑容,碧柳也笑了:“看来,王妃接到的是个好消息。”
“那当然,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严真真把信交给她,“就告诉冰荒,是陈二公子的信件,他知道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