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江阁里头,众人已经用完了午膳,这一边吃茶,一边聊着天,阿芙的回归倒也是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她依旧是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眼神却是不由自主地朝那上座的燕昊轩飘去,他已经换了一件紫色的常服,面容看上去倒是柔和了不少,带着浅浅的微笑,正听李沛凝说着话。
阿芙又是想到了方才在假山里头听到的燕昊轩说的那些话,不知晓若是李沛凝知道了,又会是怎样一副表情呢,阿芙不由自主地便笑了,果然,帝王之家,最淡薄的不就是骨肉亲情吗,父杀子,子弑父,兄弟反目成仇,在〖中〗国的历史上这种事情还少吗,但结果还不是胜者为王,谱写历史的永远都是那些胜利者。
阿芙又是在众人之中寻找另一个她比较感兴趣的人,窦依莲,窦家的嫡出幺女,最为最小的女儿,自然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阿芙很快便找到了目标人物,那窦依莲与阿芙的二嫂窦依云有五分相似,所以并不难认,毕竟是嫡亲的姐妹,自然是长得相像的,只是那窦依莲比窦依云又多了一份娇憨,看上去真是一个十分好骗的少女呢,此时她正用那满满爱恋的眼神注视着燕昊轩,似乎眼中便只看得到燕昊轩一人一般,也只有热恋中的女子才会有这般痴恋的表情吧。
阿芙一直觉得当一个女人喜欢上一个男人的时候,她的智商便会急速下降,不管那个女人原先有多聪明,总会被情感扰乱了判断,所以爱情,对于女人来说,特别是聪明的女人,那就等于是致命的毒药啊,而且还是见血封喉的那种,所以阿芙觉得此生最好不要沾染这种东西,省得伤心又伤身。
阿芙今日知晓了许多预料外的事情,脑子颇有些纷乱,看着不远处笑得颇为得意的李思温,倒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她,燕昊轩那边想来已经锁定她作为和亲的人选了,虽说自己和她是有那么些过节,但最后若是让她落得个和亲敌国的下场,那也当真是有些过意不去了呢。
等到傍晚的时候,阿芙几人才从太后宫中出来,弄了这一天,李沛凝也倦了,让燕昊轩陪着回了寝宫,各家小姐们均也是回去了,虽然那李沛凝并没有特别表现出属意谁,但众女心中也多少有些底了,是否要动用家族的力量再努力一把,各人也均是有各人的思量了。
回程的马车上,李思温果然是按捺不住了,才上了马车没多久,便直截了当地便问道阿芙:“芙妹妹,方才那首诗你到底是从哪儿听来的啊?”阿芙知道李思温是拉不下面子问她为何会帮她,才会婉转地问了这个问题,阿芙倒也只是淡淡笑了笑,随即回道:“从二哥哥那边听来的,没想到今日倒是派上了用场了呢,回去可要好好谢谢二哥哥呢。
听到那首诗是李墨言写的,李思温面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如释重负的表情,而后带着丝感谢的笑意与那阿芙说道:“真是多谢芙妹妹了,若不是你,今日在太后娘娘和众位贵女面前,姐姐我可是就要出丑了。”“都是自家姐妹,哪用说什么谢不谢的,若是姐姐出丑了,同是李家的小姐,妹妹我也不是也一样出丑了吗。”阿芙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无所谓地说道。
李思温又是讪讪地笑了笑,也没有再说话了,就她那性子,即使阿芙帮了她这么大一个忙,她却也真不可能对阿芙千恩万谢,意思意思也便差不多了。
几人回到李府,刚一下了马车,那窦氏身边的谷雨便立马将她们几人带到了窦氏的面前,想来窦氏也已经从宫中得到了些消息,想当面与她们询问清楚。
阿芙三人到了窦氏那里,行完礼毕,方才刚坐下,窦氏便出声问道:“听说今日温儿做的一首诗,让皇上与太后娘娘都大家赞赏?”李思温的脸上立即便闪过一丝尴尬,她有几斤几两窦氏是最了解不过的,知晓在窦氏面前定是瞒不过去的,却也拉不下面子说那涛不是她自己做的,便看了那阿芙一眼,想让她说明事情。
阿芙自是觉得自己没必要再帮那李思温解释什么,她又不是她的保姆,今日帮她一次,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后头的事情还是让她自己处理的好。
窦氏看底下三人都没回她的话,便又是开口说道:“今日这事儿倒也不算是什么坏事,温儿能得了太后娘娘与皇上的赏识,那也是咱们李家的光荣,只是温儿的才学我也是知晓的,只是想知道那首诗到底是谁做的,会否有什么后顾之忧,并没有怪责你们几人的意思。”
李思温听窦氏这般说,也不能不再将实情说出来了,便站起身回道:“祖母,芙妹妹说这首诗是二哥哥所写的,并不会有什么大碍,回头与他说一声便可了,您是不知晓,今日的情况着实很是紧急,那杜嘉兰逼得咱们姐妹可紧了,芙妹妹为了不堕咱们李府的威名,才会有此一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