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被劫,阮碧并不意外。
只是谁劫走的?又是为劫走的呢?大、二、阮弛、林姨娘、阮家轩,都有可能。不管是谁劫走,对阮碧来说,都不是坏事,只有这潭水越搅越混,她才能从中渔利。
阮碧把身上试穿的衣服脱下来,换上家常素色襦裙。
秀芝抱着一叠衣服,诧异地问姑娘不试衣服了?”
阮碧看着窗外的天光,这会儿,阮家轩应该从国子监了。“秀芝,你陪我出去一趟。”
“姑娘要去哪里?”
话音刚落,阮碧已经走出屋了,秀芝无奈,把衣服搁在床上,跟着出去。沿着抄手游廊一直走到垂花门,阮碧方才停下脚,秀芝微微白了脸,看看左右,小声说姑娘跑这里来了?要去前院得跟大请示的。”
“不出去,就在这里等一会儿。”
秀芝又是一怔,却没有再问,她服侍阮碧虽短,却她的性格,事都藏在心里,不喜欢别人问东问西。记得老指她到五姑娘院子里做大丫鬟的时候,和她交好的几个丫鬟都打趣她就五姑娘那性情,以后她那屋子里还不得你当家作主。”她当时也有几分,及待到蓼园东厢房,才全不是这么回事。
没等多久,阮家轩带着顺儿大步走进来,看到静立一侧的阮碧,怔了怔,脚步微顿。阮碧赶紧行礼,说大哥好,小妹有事相告,请大哥拨冗一听。”
阮家轩冷冷地看着她一会儿,朝顺儿摆摆手,说你去把书箧放书房里,然后去回禀母亲,说我马上请安。”
“是。”顺儿提着书箧走了。
阮家轩冷冷地说说吧。”
阮碧看了秀芝一眼,她识趣地连退几步。
阮碧先向阮家轩曲膝行礼,说我先向大哥陪个罪,那日言词无状,冒犯了大哥。不过大哥打我一巴掌……到今日还隐隐作疼,也算是扯平了。只是另一事,我须向大哥讨个公道……大哥,那夜在荷塘边,小妹确实看到大哥和曼华……”看到阮家轩眉毛一挑,赶紧举起右手说,“但小妹绝对没有向任何人提起,如果小妹说谎,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这个时代,还是敬畏天地鬼神,如此重的毒誓,不是心地坦荡,绝对不会发的。阮家轩刚刚挑起的眉毛又慢慢平了下去,说你不是有事要告诉我吗?净扯些陈谷子旧芝麻的旧事?若是没事,我得走了。”
放在以前,若是有人敢这么说,阮碧必定走的比他还快,可是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是,今日我来,有一重要的事要告诉大哥。”顿了顿,“大哥可今日曼华原本是要跟二婶娘家的商队回扬州的?”
提到曼华,阮家轩眼神微黯,一声不吭。
“方才小妹才得到消息,曼华在码头的时候让人给劫走了。”
“?”阮家轩大声叫起来,“你说?”
看来不是他劫走的。想想也是,他为人暴躁一点,但本性不坏,平常又是循规蹈矩的,喜欢的人被送走,也只能空自嗟叹。不象其他公卿世家的纨绔子弟,小小年纪渔色成性。心里对他的印象稍微好了一点,不由地犹豫起来,告诉他合适吗?转念一想,他早晚也会的,还不如让来卖这个人情。
“大哥,你小声点。”
阮家轩神情激动,但还是压低声音是谁?是谁干的?”
阮碧摇摇头说小妹不知,小妹也是受别人之托来告诉大哥。”
阮家轩愣了愣,问是谁托你?”
“曼云。”
阮家轩又是一怔,疑惑地看阮碧,他不笨,觉得其中似有不通情理的地方。“她为不来跟我说,要托你来说?”
阮碧信口胡诌祖母因为这事,正发雷霆怒火,曼云守着她,一时走不开。便托小妹来转告。”
这话也是有问题,不过阮家轩此时脑海时已经浑乱了,乱七八糟的念头汩汩地冒出来:是谁劫走了曼华?为要劫走她?又想到她如花姿色,若是落入歹徒手里,定是花落水流红……越想越害怕,说不行,我要去求祖母救救曼华。”拔腿就要走。
阮碧一把拉住他,说大哥,你且冷静一点,曼华是咱们的家生女儿,不用你说,祖母也会救的。曼云托我来转告你,便是要让你先有个心理准备——怕你听到消息,跑去跟祖母闹,反而让她更不喜欢曼华了,便是救她这事也不用心了……”
阮家轩一听有理,顿住脚步,烦躁地说曼华这么乖巧聪明,为祖母就不喜欢她呢?”